很不巧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于何年何月。
只知道是下元之时刚刚明白事理就没见过父母。
农历十月十五下元,也是国内名族传统节日之一,于元旦,中元,共合称三元。
不过却没有其他二元传的普遍。
其意味水官,地官,天官赐福,而下元当以于水官,当以下土祭祀。
而我名字也就有个水字。
名曰郑水。
不过这都是一些民间谣传罢了。
我的童年与当时大多数农村孩子命运一样,被人领养。
努力读小学,拼命读初中,然后成绩也不错,之后就辍学。
为什么辍学?
因为穷,那时候可没用什么九年义务教上学的钱可都要自己掏。
哪怕从小将我带到大的郑奶奶哪怕是靠着给人算卦算命可也挣不来可以供我上高中的钱!
我当时也哭过,不过看到郑奶奶为自己辛苦的样子后。
便毅然决然的去向了城市。
那年我十四岁。
那个时间段都流行着往城市跑,所以我也跟着去了。
可是去了才知道这人情冷暖。
那时候我十五岁,幸好当时年龄跨度不大。
当时至少可以在城市里安安稳稳的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而就在我都以为自己的人生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时。
我同村出来的一个大哥却找到了我。
他说是郑奶奶吩咐让他来找我一起去南方铁路局任职。
同时给了我一封信。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小郑,你爸妈的事儿,可以去铁路局问问,不过就算奶奶求你了。
等问到结果后就放手吧……
同时后面还放着一张关于南方铁路局的推荐信。
郑奶奶的话看的我心里直接一震。
沉默的盯着郑奶奶的字迹和南方铁路局的推荐信看了好久。
其实在以前我就因为同学嘲笑我是个没爸妈的孩子。
而哭着问过好多次郑奶奶,我爸妈到底去哪了。
而郑奶奶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着父母是坐着一趟火车走了,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我来城市的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寻找父母的下落。
不过天不遂人愿。
除了当年的旧报纸,我竟然什么也没查到。
而现在有了路线,我就必须得去看看!
所以我和那个同村来的大哥也不拖沓,当即准备去铁路局面试,去碰碰运气。
路上我也和同村来的大哥熟悉了,他本名叫于胜德,熟络之后我便开始叫他老于。
我们走的很快,到南方铁路局的招办处的时候。
刚好两个巡线员的职位空缺,我和老于也不挑拣,直接拿着推荐信就任职了。
而这巡线员的工作也就是每日巡巡线,也无他事。
不过很奇怪的是,当时一同来的很多人在看到老于和我面试到巡线员的时候。
都面色诧异和惋惜还有一些同情。
于是我和老于也没多想便踏上了去往铁路总局上班的火车。
其实如果当时我好奇心再大一点上前去询问一下那些表情怪异的人。
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一系列让我人生变得不凡的事儿发生了。
当时的火车还都是在烧煤,都是绿皮车,所以走的很慢,而且响声还大。
但就是这样的车却也挤满了人。
可以说当时就是连座位,桌子底下都躺满了人。
汗臭夹杂着一些恶心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形容。
当时是冬天,外面还下着大雪,而且去总局上班的火车也就这一趟。
而且总局报道也是过时不候,所以我和老于也只能无奈忍受着。
而且还时不时的听到火车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惨叫。
随后便看见一个东西被盖上黑布,抬了出去扔在了雪地里。
犹记的当时那东西还在抽出一动一动的。
而且漏出了一只手,手上带着一串手链,让我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我好奇心促使我开口问了老于那是什么东西。
结果老于也是凝视了我好一会,才缓缓吐露出口一个字。
“人”
而后过了一会,又加了两个字。
“小偷”
我沉默了,我也不会再往下问,单凭这几个字我便知晓了一些东西。
老于当时已经二十了,所以人生阅历比我老很多,他说的话我也不会骗我。
当时那个时代,是你们所想象不到的残酷,血腥。
于后来我也是才详细知道,这些被抬出去的都是已经受过罚的小偷。
而惩罚似乎是将一碰水泼在地上,然后小偷站在上面,冬天水很快凝固。
而小偷脚想取下来,几乎得拖一层皮。
而后还有,我也不便细说。
所以当时很是艰难,不出意外那些小偷如果未死,下次还回来偷东西。
具体为了什么,钱财,孩子都有可能。
而这些场景也使我心头有些沉重。
随后招呼了一声老于便草草睡下,准备一觉睡到到站。
而随着我睡下,火车上的人居然也越来越少,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原因也是了解的,这条线路直通总局,但后面还有大约七八个站正在测试。
而我们这些入职的也就刚好借着这条路上总局。
我没有任何疑惑的嫖了一眼车厢剩下的人数,很清楚,只剩下七个人。
火车再开动,声音很大,搞得我也是睡得昏沉沉的十分难受。
而这时老于敲门的声音吵醒了我,在门外喊着要我陪他去上厕所。
我不由咧嘴一笑。
这老于多大个人了,还要我这一十几岁的人去陪他上厕所。
我们当时因为旅客都走了,所以住的是卧铺。
而且是一人一个房间。
但也没多想,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开了门。
犹记的当时天或许黑了,或许是火车进洞了。
在应急灯红色的照耀下,老于的脸色好似有些苍白,不像正常人的面色。
不过我也没多注意,便带着老于走了。
说来也奇怪,这老于好大一个人,走起路来竟然毫无声音。
要不是我回头一看,发现老于在跟着,都以为我后面没人呢。
不过也怪我每次一回头看老于都感觉被什么东西吹了下额头。
仿佛什么东西要被吹灭一样。
弄得人头晕。
所幸也不在去看老于。
就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我带着老于到了厕所。
厕所是一条小道,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让老于进去。
就突然被一旁座位的人拉扯了过去。
我当时直接被吓得一个激灵,正要下意识喊叫却被捂住了嘴。
同时听到两个字。
“别叫,是我!”
我抬头一看,是老于正紧张的看着我!
等等,这是老于。
那我后面一直跟着的。
是谁!?
我淹了口唾沫,手有些颤抖的指了指我那条我来的道路。
意思不言而喻。
我心噗通直跳,而老于则是压低了我和他的身体。
老于似乎也有些颤抖,我也是头皮发麻。
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冷汗一滴滴的从额头出现。
只看见。
血红的脚印。
一步步的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