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突然绑定了一个反包子系统。

关系户同事压榨我,说我不帮她做事就让我滚蛋。

我就搬出比她更硬的后台:“那还是你滚吧,我滚不了一点。”

当假千金说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我微微一笑:“那也比你这个冒牌货高贵。”

极端嘴臭带来极致的享受,亏我是半点不能吃的,这个包子谁爱做谁做!

1.

“小橙,帮我弄下这个文件呗。”同事朱莉把文件丢给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看我没什么表情,接着又讨巧似的朝我拱了拱手:“知道你是好人,就帮个忙啦!”

朱莉老喜欢这样,把自己的事给我做,然后说句没有什么成本的好听话。

而我是讨好型人格,嗯,就是那种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别人的大傻缺。所以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她的免费压榨对象。

我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拒绝的措辞,但嘴巴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放不出个屁。

正当我为自己不会拒绝人的性子无语时,嘴巴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直接脱口而出:“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要老麻烦别人。”

这句话火药味十足。

朱莉愣了,一脸不爽地看着我:“你今天吃错药了?发的哪门子疯?”

其实说完这话,我自己也愣了,这……这话压根不是我的性子能说出来的。

我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温吞善良,难听点就是老好人了,而现在这嘴好像开过光了一样,把我从前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的全说出来了。

朱莉瞪着我:“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又不是没帮过,都是小事情,至于那么小气吗?”

我不受控制地冷笑:“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自己做。三天两头麻烦别人,你也是真好意思!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我凭什么惯着你?”

“还有,帮你忙不是义务!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别给我得寸进尺,摆一副谁欠你似的臭脸。”

朱莉的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道:“好,你真的是好得很!”

我不甘示弱:“不用你说,我知道我自己很好。倒是你,你快多向我学学吧。别老这样麻烦别人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朱莉气的直哆嗦,转头往自己工位走,高跟鞋踩的噔噔响,像是要把地都给震碎。

周围的同事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怎么一个软包子突然变异成了一个硬茬子。

这就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坐在工位上心神恍惚,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正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道电子音。

“经检测,宿主包子值符合要求,简直练过忍者神功,成功绑定反包子系统。”

“我们的目标是——消灭地球上的每一个软包子!”

最后一句的声音简直慷慨激昂、振聋发聩。

我:“……”

不是,这什么玩意?

2.

我默默消化了一下,才接受了这个神奇的事情。

我因为老好人的性子,招来了这个堪称“替我行道”的系统。

所以刚才我脱口而出的话,不受控制的嘴都是因为这个系统。

我在脑海中对系统竖起了大拇指:“老伙计,干得好!老娘已经忍好久了!”

这次怼朱莉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后面堪称体验感满分,简直——爽、爆、了!

极端的嘴臭带来极度的舒爽,比起憋在心里伤害自己,不如发疯折腾别人。

我不是会说的性子,就像是被锯的葫芦,也对自己的性子怒其不争,这个系统简直就是我的嘴替。

我眼泪汪汪地感慨道:“系统,你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真是我的小天使!”

系统:“……”

然后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张沧桑点烟的动漫图片。

系统:“无敌是多么寂寞。”

不得不说,这系统还是挺与时俱进的。

朱莉是个不折不扣的关系户,是我顶头上司朱强的侄女,不然也不可能在公司做了这么久懒虫。

而我上午撂了她的脸,按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找朱强给我穿小鞋。

果不其然,下午朱强就挺着个圆润的啤酒肚,一脸不悦地走到我工位旁。

“现在的小姑娘啊,一点儿也不懂得团结同事,自私自利的很。”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朱强旁边的朱莉,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样。

“滴——,系统检测到适用场景,开始生效。”

我嗤笑一声,开始一顿输出:“您一把年纪了,也不懂团结和自私自利的定义,挺让人吃惊的。把自己该干的活丢给别的同事,自己偷懒不应该更符合自私自利的定义吗?还是说这公司是朱经理的一言堂,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朱强被噎的面红耳赤,半天放不出个屁,随机往我的桌子上甩了很厚一叠资料,瞪着眼说:“今天下午把这些资料全都整理好给我,做不完就不要回去了。公司可不养闲人和废物!”

我飞速地扫了眼资料,心里基本有了数。

这根本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况且这个工作量我现在开始做,哪怕一刻不停歇,也压根不可能在今天完成。

这纯粹是为难我,公报私仇呢。

我毫不客气地将资料一推,直接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矮胖的男人面前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我还没开口,朱强就羞恼了:“你这是做什么?造反了是吧?”

周围的同事像鹧鸪一样连忙低下头,深怕被战火牵连到。空气中弥漫着十足紧张的气氛。

我皮笑肉不笑道:“经理,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大清早就亡了。您这封建迂腐的思想是该改一改了。对于不属于我工作范围的任务,您因为私人仇怨强加给我,我不应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吗?”

“何况——”我顿了下:“谁是闲人,您心中可比我清楚多了吧?不能因为亲戚关系,就假公济私的这么厉害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公司只手遮天呢!”

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朱强哆嗦着用手指着我:“公司可留不下你这种人,牙尖嘴利又颠倒黑白。收拾东西给我走人!”

听到这话,有几个同事抬起头,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而刚才被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朱莉像是终于扳回了一城,挑着眉一脸幸灾乐祸:“听到了吧?陈橙,经理都说了,你被辞退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似乎是已经料定了我会惨兮兮地走人,朱莉凑到我耳边,有恃无恐道:“就算我是关系户又怎么样?就算我不做事又怎么样?朱强是我叔,我出生就比你高贵,咱们起跑线就不一样。跟我斗?不自量力!你最后还不是乖乖滚蛋!”

哈?这么嚣张吗?还高贵?不好意思了,真要比关系的话,我的后台可比你硬多了!朱强?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罢了。

3.

系统在我脑海中高举着双臂,疯狂挥舞:“整治她!咱们可不做圣母!系统持续发力中——”

想想我之前,不想凭借家里的关系,想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做事,从基层做起锻炼自己的能力。

如今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在系统的加持下,嘴皮子前所未有的利索:“老爸,我被公司的老逼登欺负了,他颠倒黑白,假公济私,还让你的宝贝女儿滚出咱们家公司。”

“老逼登?”我爸静默了好一会,似乎不明白自己温吞沉默的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放火辣。

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听到我的告状,朱莉一脸不屑:“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就你?董事长的女儿?撒谎也不知道打草稿。我还首富的女儿呢!”

“董事长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更别说是女儿了。”朱强哼笑一声:“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少做梦了。”

说着,就唤来保安要把我赶出去。

“你还是识相点,自己收拾一下东西体面点走人,不然我叫人给你拉出去可不好看。”

“你要把谁赶出去?”朱强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一身定制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威亚大步走了过来,身旁跟着秘书。

周围响起了一片恭敬的问好声:“董事长好!”

朱强点头哈腰道:“董事长好,您怎么过来了?”

我爸没回答,只冷声重复:“你刚才说要把谁赶出去?”

朱强慌了下,强装镇定地开始颠倒黑白:“就是这小姑娘,平时不但偷懒耍滑,对同事不友好,脾气还特别大,给她派任务吧,还给我闹脾气。”

朱强扶着额头,做出一副苦恼又无奈的样子:“现在的小姑娘啊,活像小祖宗,领导还得让着她呢。而且,她还爱慕虚荣,竟然撒谎说是您的千金。真是荒唐极了!这样的人,我想着是千万不能留在公司的,阻碍咱们公司的发展。”

我默默给朱强点了蜡,直接舞到我爸面前污蔑我呢,主打一个送人头。

果然,我爸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荒唐?爱慕虚荣?”

他看着朱强,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压的很沉:“你就是这么说我宝贝女儿的?”

这话一出,周围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与此同时,朱强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惨白:“这…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千金…确实低调,我…我都不知道。”

4.

我爸并不理会,只说:“我了解我女儿,她可完全不是你口中那种偷奸耍滑,对同事不友好的人。相反,她很老实善良,甚至有时候会让我担心她被人欺负。我刚听到你说的,都让我怀疑你说的是不是我女儿了。”

我爸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女儿,你来跟爸爸说发生了什么?不要怕,老爸给你做主,我陈家的女儿可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他的眼神温柔,暗含鼓励,好像深怕我又像以往一样心软,受了委屈却憋在心里不说。

其实他多虑了,我现在有系统在,根本不存在开不了口的情况。

比起打掉牙和血吞,我更倾向是把傻X的牙打掉的发疯状态。

嘴巴直接化作喷射机,我把朱强乱扣给我的罪名一条条说清楚。

“朱经理假公济私,他说我不团结同事,其实是因为我不愿意再充当他侄女的免费劳动力,于是他恼羞成怒给我乱扣屎盆子。我工作兢兢业业,有目共睹,偷奸耍滑的到底是谁明眼人都知道。”

“至于脾气大,不肯做他安排的任务。”我无语道:“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内容,我为什么要做?何况还伴随着不合理的时间要求。”

我每说一句,朱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爸向我的几个同事招招手,把人喊道跟前问话:“你们说,陈橙说的是事实还是朱经理说的是事实。就按照自己平时了解的,如、实、说。”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几个同事你看我、我看你,想到是公司的大老板问话,再加上朱强平时确实假公济私,又很小心眼,几个同事在如此尖酸刻薄的上司面前也是吃过亏的,心里不是没怨气的,只不过是忌惮他是上司罢了。

而现在有这个机会揭穿他,不但没有什么代价,而且还能在董事长面前讨好,同事们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陈橙平时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刻苦认真。”

“陈橙没有撒谎,她平时挺乐于助人的,还会主动帮我们带咖啡,也不是什么不团结同事的人。”

这些话都表明,是朱强污蔑我。

朱强听了,额头上冷汗直冒,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然后向我爸赔笑道:“误会啊,都是误会。我这个人啊,就是性子太急了,刚开始这脑子一热就……”

“也不知道陈橙是您的女儿。”

我爸冷笑一声:“知道了就看碟下菜是吧?倒是好得很!”

朱强闻言连忙往自己脸上扇了好几巴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董事长和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僵硬如石雕一般的朱莉一把扯到我面前,低声训斥道:“还不快给大小姐道歉,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

4.

朱莉被扯的一个踉跄,样子狼狈不堪。

“对不起大小姐,我错了。”她望向我的眼神饱含屈辱,又暗含恨意。

“听到了,但我不会说没关系。”

她这样仗势欺人,如果现在与她对立的真的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职员呢,下场可想而知。

此刻她的道歉也不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踢到了铁板,势不如人,迫于压力的无奈之举罢了。

况且就算她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作为受害者,我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朱经理,公司可容不下你这等人才,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我爸说:“顺便把你那侄女一起打包带走。”

一锤定音,任凭朱强再怎么哀求,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狼狈地走人。

朱强和朱莉的离开让同事们大快人心,有个同事走过来说:“这个老东西终于走了,真是净化办公室的空气!时不时摆官架子折腾人,真是烦死了。还有那朱莉,拽的跟什么似的,天天拿鼻孔看人。小橙你真是干了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

“而且,你变了好多啊,以前…也不是不好,就是性子太软了,容易吃亏。现在就好多了。”

我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下班了又接到我爸的电话:“小橙,今晚回家吃饭吧,你好久没回家了。”

我确实有阵子没回家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

每次回家,心里都会产生憋闷、难受的情绪,久而久之,我也不想回家了,这也算是放过自己。

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嘴巴却机械地回答道:“好。”

一定是这个系统搞的鬼。

5.

我不是在陈家长大的,说起来有点狗血,我和陈然抱错了。

我和陈然互换人生整整十六年,她在陈家衣食无忧,上各种感兴趣的课程,被爸妈带去巴黎看秀。而我,在落后的乔家村挨打挨骂,为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担忧,更别提教育问题了。

在那个落后的村庄,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女孩儿如草芥般,我总是有一顿没一顿。

用乔爸的话说就是:“女儿就是赔钱货,给她口饭吃就不错了。”

还是乔妈心疼我,会给我偷偷再弄些吃的。

但是乔妈也是被这种思想长期浸润的妇女,认为女孩子只要勤俭持家就好,性子一定要温顺,要以夫为天。家里男人是顶梁柱,女人的性子不可以有棱角,要服从男人。

我小时候不是现在温吞隐忍的性子,遇到不公不快的事儿会大胆说出来,为自己争取,为自己发声。

可我一旦这样必然会招致乔爸的毒打,理由是,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好女孩只要乖顺就好,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思想。而我太强势,就是坏孩子。

我不服,为什么维护自己的权益就是坏孩子,女孩子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我试图反抗,但只招来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在那个愚昧落后的村庄,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支持我,村里的人都觉得我是个怪胎。

就连对我还不错的乔妈,也只是会在我挨打的时候,一边给我抹药,一边默默流泪:“小橙,做个乖顺的女孩儿吧,我们女子就该柔顺些的。”

可是,这是谁规定的?我不认同,但没有办法改变,那里也没有什么报警的地方。

于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摧毁中,我终于绝望地认命,变得温顺而麻木。

后来,我才发现,这种日子其实不是我该过的,我是替别人受了苦。

但是这性子已经定型了,一时半会根本改不了。

而陈然在陈家呆了这么多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陈父陈母自然舍不得将人送回如龙潭虎穴般的乔家,就把人留在了陈家。

陈然和陈家父母相处了这么多年,亲昵无比,而我刚回来,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与我相处,却是显得疏离生分了。

我从乔家回来,压根没学过插花、钢琴这些陶冶情操的课程,也没有什么时尚鉴赏能力,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加上陈然明里暗里的挤兑,我难以融入这个圈层。

陈然因为我的到来危机感爆棚,不但没有对我产生愧疚,反而非常敌视。而她炫耀似的和陈母的每一次亲昵都化作扎在我心头的利刃。

真挺好笑的,陈然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竟然这么理直气壮地针对这个家名正言顺的主人。

在陈家的这些日子,我委屈,我难受,明明是个真千金却混的不如假千金,加上被压抑许久的性子,越发不愿意在陈家生活。

“系统,谢谢你来到了我的身边。这一定是上天赠予我的礼物。”我真心实意地感慨道。

长期压抑自己的我,有了这个嘴替系统,慢慢获得了新生。

让一个已经不会表达自己、沉默寡言的人重新开始有多难?系统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开始表达自己的需求,反抗所有的委屈,不再让自己受伤。

系统接收了属于我的记忆,幻化出了两条手臂,别扭又温柔地抱了我一下。

“放心吧,有我在呢,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明明是触不到的,但我莫名觉得很温暖。

“嗯。”我轻声应道,对于回陈家这事儿,突然也没有这么难受了。

6.

刚进陈家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看到我出现,气氛凝滞了一下。

接着陈然以一副主人的姿态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物:“今天准备了上好的鹅肝,还有金枪鱼,都是空运过来的,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

她微微一笑:“如果吃不习惯,可以跟我说,下次我跟刘妈说做你喜欢的菜。”

乍一听是为我考虑的贴心话,但看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就明白这话是讽刺我是个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土包子呢。

吃不习惯跟她说,更是把自己主人家的姿态摆了出来。

系统:“滴——,检测到适用场景。”

我故作悲伤:“哪还有什么要挑剔的呢,我之前在乔家村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现在能吃饱饭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而且,我难道不是家里的主人吗?为什么我想吃的东西不能吩咐刘嫂?我是不是在这个家很多余,毕竟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我楚楚可怜地低着头。

“我好羡慕姐姐,有文化有品位。不像我,什么鹅肝,什么金枪鱼,以前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陈然打的算盘是想要我因此自卑,可我偏不如她的意,我就要将以往悲惨的经历大大方方说出来,甚至作为自己的武器。

本来陈母也不觉得陈然的话有什么问题,我这么一说,她倒是琢磨出什么来了。

再听到我如泣如诉的话,连忙心疼地将我搂进怀里:“我的乖宝受苦了,现在回到妈妈身边,再也不会让你过这种苦日子了。别说鹅肝了,你想要什么,只要妈妈能做到都满足你。”

“你当然是家里的主人,整个陈家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陈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掷地有声道。

我躲在陈母的怀里,成功看到陈然的脸嫉妒到扭曲,想来是很不好受。

毕竟,陈母都说了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不是她陈然。

陈然怨毒地看着我,又带着一丝惊异,似乎不明白以往沉闷寡言的女孩子怎么突然性格大变,从她想要捏的软柿子转型成了硬柿子。

她极力控制表情道:“都是我的错,小橙,原谅姐姐嘴笨,无意间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不过,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我笑笑:“人都是会变得嘛,以往我确实太过于沉默了,现在变得开朗了一些,姐姐你也为我高兴吧?”

陈然勉强笑笑:“当然了。”

“我想了想,以后等爸爸退休了,我还要接手公司呢。作为陈氏集团的继承人,我可不能这么束手束脚。”我撒娇地窝进陈母的怀里:“我要加油,要把咱们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

我难得跟陈母这么亲近,陈母宠溺地说:“好,我相信咱们小橙。”

我这话一出,陈然的笑脸几乎挂不住,她可是把陈家当做囊中之物,结果半路突然杀出我这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程咬金。”

“以后多回家住住,妈妈好久没见你了。”陈母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

“是啊小橙,以后多陪陪妈妈吧。我经常回家陪妈妈逛街,给妈妈按摩,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不要老不着家了,妈妈可想你了。”陈然一脸嗔怪地说。

好家乎,这话一方面是在说我不孝顺,也不知道回家陪妈妈,衬托她自己是个大孝女。另一方面又想展示她和陈母关系多好。

我不是以前那个嘴笨的我了,当即就反应过来:“以往是我太封闭自己,让妈妈伤心了。以后我就搬回来住,还能多陪陪妈妈。”

我笑着问陈母:“妈妈,你说好不好?开不开心?”

陈母:“当然开心!”

我又转向陈然:“姐姐,你开不开心?以后我就能跟你一起照顾妈妈了。”

“开心。”陈然的表情一僵,开心这两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8.

饭桌上,陈然又开始作妖。

“小橙,你的房间离妈妈好远,要不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你吧?你这样能更好地陪妈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让给你,只要你不赶我走。”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我实在舍不得爸爸妈妈,我和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在我心里,我永远只是陈家的孩子。”

好一招以退为进,果然下一秒,陈母就心疼地握住了陈然的手:“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谁会赶你走?你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早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了。”

陈父也点点头:“孩子,别多想。安心住在陈家。”

陈然的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得意,随后表情变得柔弱而坚定:“我想为妹妹做些什么,妹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我要让着妹妹,这些好东西都应该属于妹妹。至于我,我没关系的。”

好一番茶言茶语,让?我需要她让吗?

她有什么资格让呢?这一切本来就属于我不是吗?这样一说显得她多大度似的。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我哪有不要的道理,全了脸面又没有一丝代价,她想的美。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跟你换个房间吧。”我看着陈父陈母:“爸爸妈妈,我理解然姐的感受,她总觉得亏欠了我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偷走了我的人生。”

“我现在接受她的心意,也能让她不用这么愧疚不安了。”

陈父成功被我说服:“那好吧,我等下叫刘嫂收拾下这两个房间,你们换一换。”

陈然的表情瞬间像吃了屎一样,但她也只能故作大方地笑笑:“嗯,妹妹真是太了解我了。”

陈母:“嗯,我们小橙一直是个贴心懂事的好孩子。”

陈然:“……”陈然的表情更难看了。

我眨眨眼,故作不理解:“对了,刚才然姐说,在她心里,她只是陈家的孩子。我觉得这话不太对,我知道然姐对妈妈感情深厚,但是乔妈妈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觉得这样说她会伤心的。”

“毕竟乔妈妈生然姐姐也是很辛苦的,古代不是有句话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吗?”我钻进陈母的怀里:“妈妈生我,也辛苦啦。”

陈母点点我的鼻尖,欣慰地笑了:“生了你这么个大宝贝,妈妈觉得很值得。”

又转而对陈然说:“然然这话确实说的有失妥当。”

陈然虚心点头:“嗯,我确实有失考虑。我很爱爸爸妈妈,对你们感情深厚,生母从未见过,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话表达了对陈家二老的深厚情谊,但对生母如此薄凉,甚至从未见过。

陈父若有所思地看了陈然一眼,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生母,你还是抽个机会去看看她。相信她看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嗯。”陈然答应的很勉强。

9.

陈家父母商量着要举办一个宴会,正式把我介绍给圈子里的人。

其实本来这个宴会早就要举办了,但是当时陈然说,感觉我的性子是很害怕见生人的,不要勉强我,等我回到陈家慢慢调整了状态再举办也不迟。

于是,这事儿便不了了之。

如今,我的性子不像以往一样,她已经没有了借口不让陈家父母不举办这场宴会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呕血。

晚上,避开监控她终于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陈然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别以为他们举办宴会介绍你,你就能融入这个圈层了。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罢了,谁能看得起你。”

我一把将人推到墙上:“我是土包子,你又是什么?鸠占鹊巢,死皮赖脸的冒牌货。你以为谁又能看得起你?”

我在乡下干惯了粗活,而陈然娇生惯养的,她的反抗在我那就是挠痒痒。

她被我压制着,死活推不开,只瞪着一双眼怨毒地看着我。

“别拿你这双死鱼眼瞪着我,让人反胃。”我讥讽道:“看来你真的是狗急跳墙了,一个外来者挑衅这儿的主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融不融得进这个圈子那是我的事儿,看你这么着急上火,看来是真的害怕啊。妄图用这种小招数让我退缩,也真是搞笑。”

我冷笑地拍拍她的脸:“我劝你安分点,管好自己。再兴风作浪我不会客气的。”

很快就到了宴会举办那天,虽然那天我警告了陈然,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安分的。

果然,很快我就被一个女人撞了下,粉色的礼服上染上了香槟渍。

见我冷冷的看着她,周雪耸耸肩:“抱歉啊,不小心。”

虽然嘴上说抱歉,但她的神情中没见丝毫抱歉,一看就是故意的。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从桌上拿了一杯香槟对她迎头浇下。

“抱歉啊,不小心。”

酒液顺着周雪的身子一点点落下,原本精美的造型瞬间崩盘,她整个人狼狈不堪。

“有病啊你!”周雪气急败坏地叫道:“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果然跟小然说的一样,没有教养的东西。”

“啊,原来你是跟冒牌货一起的啊,怪不得这么臭味相投。一个冒牌货,一个嘴臭怪。”我好不犹豫地还击回去。

“嘴臭就算了,还没有脑子。你能认清下形式吗?我陈橙才是陈万达的女儿,你说如果我和陈然必须要走一个,陈家走的会是谁?”我凑近周雪的耳畔警告道。

“况且,周家是要倚靠陈家的吧?你也配在那狂吠?”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听到这话,周雪瞳孔一缩,脸色一白。

“你自己是猪,就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猪。而且,你以为陈然是善茬?她可是过河拆桥的高手。”我淡淡地说。

周雪的找茬肯定少不了陈然的手笔,果然不安分得很,想在这一天给我来个下马威,让宴会无法顺利进行。

不过没关系,我也为陈然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呢,就不知道她受不受得起了。

10.

陈父陈母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相携着走了过来。

陈母看了看我被酒液沾湿的礼服,再看看周雪一脸狼狈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低垂着眼,装作失落道:“周雪不仅撞我把酒泼到我身上,还说她觉得然姐姐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我太生气了就泼了回去。”

一听到这话,陈父立刻沉下脸来:“周家的教养真是堪忧。”

又转头看向陈然:“你平时就是在外面这么说小橙的?”

陈母看着陈然的眼神也带着失望。

陈然慌乱地辩解着:“我没有说过,周雪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说小橙。”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陈然竟然直接上前狠狠抽了周雪一巴掌:“我以前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这么侮辱我妹妹!”

周雪被抽的一愣,再想到我刚才说的话,瞬间变了脸,连连冷笑道:“不是你说让我教训一下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吗?你说她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迟早要把她赶出陈家。现在你失忆了?装什么好人呢!”

被这么一爆,陈然瞬间面红耳赤:“你……你胡说!”

“我犯得着胡说吗?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都已经说了,周雪倒是淡定了许多。

反观陈然,眼神闪躲,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向来温柔的陈母,看着周雪的眼神都变得冰冷:“我们没什么对不起你吧,你就是这么对小橙的?”

陈然打死不承认:“我真的没有做过。”

周雪嗤笑了一下,干脆把事情做绝,反正她都这么说了,陈然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于是,陈然辱骂我的录音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放了出来,什么难听的词汇都有,“土包子”、“乡下佬”,不仅如此,连陈父陈母都被她问候了一遍,陈然叫他们“老不死”。

听了这录音,陈父陈母彻底寒了心,陈母直接泪流满面:“我平日里没有亏待你吧,怎么养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眼看事情已经败露,陈然索性不装了,满目怨恨地说:“别在那假惺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陈橙回来,你们的心思全在她那,陈家也留给她了,我什么也没有!”

陈母:“小橙是我的女儿,又吃了这么多苦,我对她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但我也没有刻薄你啊。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听了陈母的话,陈然没有丝毫动容,还是那副怨气满满的样子。

“别装了!你如果真心对我好,怎么会把陈家给她?”

陈母闭了闭眼,彻底失望。

“你走吧,以后你和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快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很好,我为陈然准备的礼物来了。

11.

我特意吩咐过门卫不要拦乔父。

不一会,一个穿着破布鞋,旧棉袄,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旁边站着一个懦弱温顺的中年女人。

我找了人跟乔父说,陈然想回家但是陈家不允许,顺便好心地赠送了个地址。

我知道他肯定会来,如果陈家不放人,按照他的性子会想狠狠敲诈一笔卖女儿的费用。

如果陈家不要陈然,那也没关系,他把陈然接回家,多了一个劳动力伺候他,也能收收嫁妆。

怎么想,他都是不亏的,果不其然,唯利是图的乔父就杀过来了。

男人皱着眉,大声吼道:“快把我女儿然丫头还给我。”

这一嗓子喊的全场寂静。

“别装蒜,就是…就是那个什么陈然。她是我的女儿!”

全场哗然,你看我,我看你,互相讨论着。

陈然看着乔父一副粗鲁又穷酸的样子,再加上知道我从前所受的那些苦,自然是不乐意跟他回去的。

“我才不是你的女儿!”陈然尖声反驳道。

但她那张酷似乔父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要陈然的话,就给我一百万!不然我女儿是要带走的!”乔父指着陈然说。

眼看陈父陈母无动于衷,乔父直接上来扯陈然:“跟我回家。”

没有人管这事儿,毕竟乔父和陈然确实是父女关系,女儿跟父亲回去也很正常。

“我不要跟你回去,你这个乡巴佬!你这个泥腿子!”陈然骂骂咧咧,剧烈地挣扎着。

这几个侮辱性的用词让在场的人叹为观止,陈然的凉薄本性可见一斑。

可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哪敌得过一个中年男人的力气?挣扎无果,反而一步步被拖着往外走。

这时候陈然才想起陈父陈母的好,连忙向他们求救:“爸妈,我错了!我不要跟他回去,你们快救救我!”

但是陈父陈母已经看清了陈然自私自利又虚伪的本性了,加上陈然想要伤害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已经彻底对陈然死了心,明白留陈然在身边只是养虎为患。

而且他们确实没有权力不让陈然的亲生父母带走她,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再插手。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见陈父陈母没管,陈然骂骂咧咧道。

这也让陈父陈母觉得自己没管是对的。

陈然就这样被乔父带走了,我的生活变得平静了许多。

乔父的突然出现,其实陈父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说:“从前你一定受了许多委屈,也是我们当爸妈的失职。现在性子变了些,也是挺好的,至少不受人欺负了。”

闻言,我的心里酸酸胀胀的。

过了几天,系统突然笑着对我说:“小橙,其实那天在宴会上,我没有启动。”

我有些吃惊,原来那天我的一切行为都不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完成的。

“现在,你已经不是软包子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系统幻化出一朵花,送给我:“小橙,很高兴认识你。也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幸福。”

“你要去哪?”我有些不舍。

“统统我啊,要去帮助下一个女孩子了。这世上有很多和你一样善良却受委屈的女孩子。他们更需要我。”

说完,系统就和我解了绑。

我眼眶湿润了,片刻后笑了,也不知道下一个幸运的女孩儿是谁。

今年的生日愿望我已经想好了。

就希望,所有因为过往经历而变得压抑沉闷的“软包子”都能变得幸福勇敢起来吧!希望大家都能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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