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你可曾想过嫁我?

不只一次。

元承15年,帝弑,新君上,晚宴初见,想过。

元承18年,断崖下,玉溪池旁,桂树边,想过。

元承22年,冽王府,红烛相衬,佳人在旁时,想过。

元承25年,今日今时,你我再见,我却是不敢想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在巧合。)

初见

元承15年,固守了50年江山的汉煜帝因病去世,传位于当朝太子赵乾,称汉垸帝。

太子初登基,新丧,诸事不宜,一时间朝堂的气氛也紧张起来。

太子孝德,举国同丧,整个宫殿之内挂满了白绸,生前汉煜帝最宠的几位妃子也分别在各宫为其朗诵经文,为其祈福。

汉煜帝生前育有八子,然老大不幸夭折,老四战死边关,剩下除太子赵乾外,还有三皇子赵晖,五皇子赵祁,六皇子赵衍,七皇子赵行,八皇子赵焕。

立储君主要是以“立长、立嫡、立贤”为原则。

立长,所选的继承人,年纪足够大,防止由于皇帝年纪太小而过分依赖外戚,导致外戚专权。

立嫡,所谓“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老妈家地位够高,当然更给力!

立贤,外戚惹不起,大臣惹不起,皇帝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要是太喜欢哪个儿子了,就说,这个小子更贤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了。

二皇子赵乾虽是这几位皇子中年龄最大的,却也是刚过弱冠之年,二十有四的谦谦君子,平日里喜欢读读书练练剑什么的,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酷爱收藏一些名人字画什么的。

三皇子赵晖大大咧咧的,虽然和几位兄弟一起上的学堂,但是悟性就差了很多,在几位兄弟里面是行事最鲁莽的,但是也因为这样和大家相处的很好。

五皇子赵祁生性浪荡,也是先前最让先帝头疼的一个,不爱江山只爱妹子的逍遥郎,和达官贵人们也都相处的很好,要是喝酒吃肉泡妞找他准儿没错。

相比前面的这几位皇子,六皇子赵衍为人就低调的很了,整日深居简出的,不太喜欢与人交友,宅子也冷冷清清的,大家都说他身体不太好,府上连丫鬟都没有几个,可以说是很不受宠了。

七皇子赵行说白了就是个武夫,读书写字什么的他都不行,从小见了那些东西就头疼,从小就把学院的先生气的直跳脚,后来也就专心从武了。

八皇子赵焕虽然排名最后,但是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点也不输几位哥哥,而且文武双全做事一点也不含糊。

按照立长的原则,二皇子赵乾被立为太子先帝驾崩后,赵乾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皇位,其余几位皇子,分别被封为,恒安王,冽王,静安王,凌王,还有洛王。

丧葬期为半年,在这期间几位王爷可以暂时留守在京,半年后在回各自的封地接受任命,然因为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性子和身子不易出京,故只有身宽体健的三皇子恒安王,七皇子凌王还有八皇子洛王在丧葬期结束后将要离开京城。

由太子主持的先帝的下葬仪式将在明天举行,忙了一天的赵乾回到后宫,见自己的母后正在殿里发呆,眼睛看着窗边新开的兰花,黯然神伤。

赵乾的生母被封为丽贵妃,已经是年近四十岁的人了,保养的还是那么好,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能住在离皇帝寝宫最近的清凉殿,可见先皇之前有多么宠她。

“母妃,你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赵乾上前给揉了揉丽贵妃的肩膀,先帝生前一直没有立后,最得宠的也就是丽贵妃了,后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能宠到最后的呢,除了要有出人的美貌还要有能足够的智慧,否则在这后宫之中只能被人踩为蝼蚁。

“我没事,倒是你今天累了一天了。”丽贵妃拍了拍赵乾放在她肩上的手,抬头言道。

待她抬起头赵乾才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信件和一副半卷着的画像,“这是谁?”

“这是……一位楚姓的异国公主。”丽妃看了一眼画像如此对自己儿子说道,在这位公主小的时候丽妃曾经见过她,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儿,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眼睛不大却把她的内心世界展露无遗,小鼻子小嘴巴也显极其标志,让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这分明是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洁白无暇,清新淡雅,芬芳扑鼻。

那时候先帝身强体壮的,就与那位朋友应下了这件事情,本来以为过了这么久了,大家都忘了这件事,谁能想到家门不幸,这位公主又被送了过来,如今已经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同为女人她也不想就这么困住这个孩子的一生,好在这件事情没有旁人知道,她也就搪塞了下来。

赵乾慢慢的将展了一半的画像打开来,一个明媚的女子跃然纸上,她身穿浅粉色的修身旗装,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那粉色极淡已经接近白色,但是却很妩媚,就似少女脸颊上最自然却最诱人的红晕;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

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

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

赵乾见过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简简单单的一幅画便让他对这位少女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她是来暂住?”赵乾看着画像问向自己的母后,如果他能把她娶进门也算是此生无憾了,论姿色比京里出名的几大美女都要出色,论才学还要见识到了才知道,不过就算是个花瓶也没关系,摆着看看也是养眼的。

“嗯,这位公主父母双亡,现在国家也是由她亲属在主持,这样也算促进两国的和平,我们万万不能亏待了人家。”丽妃本着为大局着想的姿态,结果回过头去正看见赵乾看着画像发呆。

男人果然都是会被美色迷惑的生物。

丽贵妃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姑娘以后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她帮得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还是让她自求多福吧。

这一路楚星河一直由自己的贴身护卫保护着,不远万里,本来是一队人马走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临行前沈沐之就告诫过她,这一路上肯定有不少土匪山贼还有不知名的人会来拦她的路,叫她乔装打扮,多加小心,没想到还是被砍掉了这么多兄弟。

楚星河本来想留在自己的国家的,楚国虽然没有赵国地大物博,但是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体系,而且她在那边朋友也多,不会像这边,除了她的侍卫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她第一次来赵国的时候才五岁,什么事情都还记不得呢,现在再来,也只是重来在认识一番。

如果不是父亲的遗言,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过来赵国,她也可以在楚国生活的很好,不就是这个叔辈的舅舅么,她才不信他能把她怎么着呢,而且皇位已经给他了,他没有理由再忌惮她一个女流之辈。

“公主,城里怎么这么静,冷嘁嘁的不会有诈吧。”禾心架着马车进城,见城里一片冷色,连卖东西的小贩都不出摊了。

禾心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也是她的贴身护卫,从小就努力的练武,钻研各种武林绝学,这次也是多亏了她,楚星河才能毫发无损的从楚国来到赵国。

楚星河撩了下帘子,看了看空落落的街道,“今天天色也晚了,我们现在客栈住上一晚,明天直接进宫。”这么反常,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贸然的进宫也不是一个好主意,还不如先向商贩打听打听情况。

“是。”禾心听了楚星河的话,把马车架到了一家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公子,请。”禾心撩开帘子,从里面跳出来一位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为了掩人耳目这一路上楚星河和禾心一直女扮男装以主仆相称,偶尔遇到土匪强盗也只当是两位俊秀的公子,只打劫些钱财什么的,一路上也少了不少麻烦。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这是一个三层的客栈,一楼放了几张吃饭喝酒的桌子,柜台上面摆了些好酒,还有一些琐碎的物品,二楼和三楼应该便是住宿的地方了,马棚分别设在客栈的门口和后门,还是很大气的建筑,不管是从正面进来,还是从后门溜进来都很方便,这是禾心在入住前就打探好的,以免发生什么特殊事件。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老板娘看见这两个年轻的小哥进门便迎了上来,一脸热情的问着楚星河和禾心。

楚星河扫了扫店里坐着的几桌客人,看来这家店的生意还是不错的,也可能是老板娘太讨喜了,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阳光又健康,虽然眼角有着些许细纹,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一身深紫色的长裙显得身段玲珑有致,也是个爱美的女子,更何况她还操持了一家这么大的客栈,也可以说是实力不容小觑了。

“老板娘,给我们两间上房。”禾心自然而然的接过老板娘的话,警惕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好好好。”女子看了看两个人,禾心是比较小心谨慎可以直接看出来的那种人,从小练就的一身暗卫的气质,楚星河也是头疼,虽然是后天的,但是改不掉。

女子吩咐了一下跑堂的店小二看下店面,便领着两个人往楼上去了,一边走着还不忘介绍一下他们家的菜色和温泉服务简称泡澡服务。

“老板,咱们这城里怎么这么冷清,我看门口的商贩都没有摆摊。”楚星河一边上楼一边向老板问了问城里的情况。

“啊,你说这个啊,这是国丧期,大家都不敢大肆兴事,那些小贩怕摊上事儿就没出来摆摊。”女子说着说着还跟着叹了口气,见这两位小哥也是外来的,也就不兜着了,索性一次性说个痛快。

“国丧期大家也都理解,新帝孝顺,只是这国丧期未免太长了些,我们这些有商铺的还好,生意该做就做,只是苦了那么小摊贩,一天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国丧期本来就不敢出来摆摊儿,这日子该有多难过了。”女子一边吐槽一边给他们带到了三楼最里面的两间房。

女子回过头看了看两位小哥,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行,两位小哥先歇着,有什么事就到楼下喊我,房间都是新收拾出来的肯定住着舒服。”

“行,那就多谢老板了。”楚星河朝女子行了个礼,目送女子下楼,这才推开房门,进了屋。

“公子,明明是个女子,你怎么一直叫她老板。”禾心给楚星河倒了杯茶,表示对她对女子的称呼表示不解。

楚星河接过禾心递过来的茶杯,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其实不难看出来,她一个人站在柜台算账,使唤伙计,三四十岁的年纪还把自己收拾的那么立正,不在家相夫教子合理吗?”

禾心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按常人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打酱油了,很少有女子还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而且看女子的架势也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了,中年丧偶的可能性占十分之八。”楚星河把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还算不错,干干净净的,一个人住这样一间房刚刚好。

墙上挂着一副仕女图,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材质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屋子中心正对着门放了一张圆的八角桌,放了四个凳子,后面靠墙角处放了一张屏风,应该是给人换衣服洗澡时候用的。

“公子厉害了。”禾心佩服的看了一眼楚星河,树立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叹,这么多年禾心一直被孤立培养,自小习武,性子也磨炼的像个男孩子一样,少了些女孩子的细致。

而楚星河呢,从小被父皇找来的各个夫子进行轮番教导,什么伦理知识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也读了不少,什么女则啊女史啊,她也偷偷的读了不少,还和太医院的大夫玩的不错,经常偷偷的跟着出去采药,实际上也在外面学了不少赚钱的本事。

在楚星河的眼里,一种有三件东西是最重要的:钱,男人,女人。

对于感情之事她一向是看破不说破,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像这么多年沈沐之一直护着她一样,她也只当人家是哥哥,这一点禾心都佩服得很。

“看来,咱俩来的不是时候啊,国丧期。”楚星河望着茶水叹了口气,她对这位赵国的皇帝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不深了,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叔叔,可惜啊,和她的父皇一样,都是薄命的主。

还以为父皇能看到她结婚生子然后共享天伦呢,万万没想到突然就染上了恶疾,和母后当年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楚星河叹了一口气。

“是啊,难怪大街上这么冷清。”禾心想了一下刚刚两个人进城的那个场面。

“明天换上素气一点的衣服,我们初来乍到的,别给人家添堵。”楚星河吩咐了一声禾心,摆了摆手这就准备睡了,这一路颠簸她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个好觉。

“对了,叫楼下的小二送几壶热水上来,我要泡个澡。”楚星河在禾心出门之际,叫住了她,对她倾诉她睡前的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

“我这就去办。”禾心关上了房门就朝楼下走去。

“太好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上一个热水澡了。”楚星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一脸幸福的大笑道。

……

次日:

汉煜帝仙逝,享年五十三岁,其字汉垸帝赵乾初登帝位,主持入殓仪式,其生母丽贵妃去掉头衔改封为太后,余下先帝旁支改封为太妃,继续住在宫中,得以安老。

入殓大典上,先帝的儿子女儿,妃子,大臣全部到场,按照尊卑有序的排列下来,今早,楚星河便带着禾心入了宫,拜见过了丽太后,又由太后领着参加了先帝的入殓仪式,和几位皇子公主并排而立,因为大家都是穿着白稠戴帽她又一直站在最后一位,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太后将她安置好了之后便随着赵乾上了入殓台,开始准备祭祀入殓所需要的东西物件,还有一些需要陪葬的物品。

大概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在准备这些,楚星河昨儿睡得早,今天入宫的时候也很清醒,不过看了这么繁琐的工序之后她又有些乏了,身边除了禾心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下面站着的大臣们也都是强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楚星河左看看右看看的,终于发现了有一个人不同与大家的,这么严肃的场合,那人居然在瞌睡,虽然头一直低垂着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过头跟着一点一点的,很明显就是在偷着睡,看站位应该也是阿哥什么的,不过怎么这么糙,她这个外来人士都知道做做样子,更何况死的还是他老爹。

楚星河看了看他被遮住的侧脸,撇了撇嘴,那男子旁边站着一个小哥但是挺俊俏的,就是脸色不太好,从她这个角度还是能看清楚的,虽然帽子半遮着脸,但依然可以看到那黑的很纯的眼眸,还有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薄薄的嘴唇凸起,肯定是个美男子没错了。

楚星河点了点头,不过他们皇室的人长得都还挺不错的,基因强大,看全脸的话看新帝就知道了,深邃的五官,斜挑的剑眉,虽然离得远但是还是看出来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男人。

楚星河熬啊熬啊,基本上把他们皇室的这些个人看了个遍,在场的一共有六位皇子,三位公主,除了太后外还有五六位太妃在场,至于她们谁是谁娘谁是谁儿子谁是谁女儿,她便分不出来了,看着这几位风韵犹存的太妃娘娘,楚星河不仅感叹,男人阿,还真是幸福,可以坐拥天下,还可以妻妾成群,真是令人羡慕得很。

她在楚国也跟着老师学习了不少礼仪,只是她平时都是由着性子做事,礼仪什么的她也是学了不做,这下一下子让她全部用出来,也有些困难。

这一上午又是站又是跪的,她的两条腿已经快要不存在了,好在典礼也快结束了,她也可以喘一口气,歇一歇,好应对接下来的繁琐流程,如果没猜错的话,下了典礼稍后,太后就要带着她去认识这些个皇亲国戚了,又将是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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