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知青姐姐专门来我们家帮我辅导功课,那些作业我全都写完。”
莫小满在听见莫东升的询问后也是吐了吐舌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莫东生在听见莫小满的话后,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随后看向厨房当中。
便是看见了温语柔正在厨房里头忙碌着,似乎是用莫东森昨天做剩下的那些熊肉正在煮饭。
“温同志,你这是……”
莫东森着实是没有想到温语柔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并且还帮莫小满辅导功课。这个属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老厂长,请我们这些知青替林场里的孩子辅导功课,本来下午就要搞定的,可是我下午来你们家发现小满跑出去玩了,所以这才拖到现在才解决,然后小满说肚子饿,我就用你们吃剩下的熊肉热了一下要给他吃的。”
温语柔在听见了莫东森的询问后,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手挽了挽头发,开口解释。
“好你个莫小满,我之前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家里吗?你居然还敢偷跑出去玩,小心别让狼给你叼走了。”
在听见莫小满偷偷跑出去玩后,莫东升也是抄起了旁边的棍子,他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莫小满却好像早有防备的样子,一溜烟直接就爬到了房梁上面,然后狡辩的说道:“我可没有出去玩,我只是替隔壁的王婶赶了一下他们家的鸡。”
“你快点给我下来,以后不能够自己偷偷跑出去玩。”
看着自己这个趴在房梁上的妹妹,莫东升也是一脸无奈,然后看向了厨房当中的温语柔:“温同志,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妹妹就是有些贪玩,耽误你的时间了。”
“小孩子在这个年纪都这样,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够动不动就打小孩,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好好说的。”
温语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还教训起了莫东生。
“是,是。”
莫东森被温语柔这么教训也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些奇怪,但又不好说什么。
莫小满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从房梁上爬了下来,一溜烟的躲到了温语柔的背后,好像是找到了保命护符一样。
“知青姐姐都说了,你不能随便打小孩,你要听知青姐姐的话。”
仗着有温语柔在场,莫小满的胆子也大了几分,撇了撇嘴对莫东森说道。
“你个小机灵鬼,这次看在温同志的份上就不教训你了,但你下次绝对不允许自己偷跑出去玩,今天耽误你时间了,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莫东森也是白了一眼莫小满,随后又对温语柔说道,邀请她留下来吃饭。
“嗯,也可以。”
面对莫东生的要求,温语柔稍微想了想,然后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作为东道主,莫东生肯定也不会让温语柔继续进厨房忙活,剩下的流程就交给他来。
他要做的菜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熊肉炖土豆,毕竟熊肉本来就很香,也不需要其他的菜品去进行调味。
很快,饭桌上飘着熊肉炖土豆的香气,莫东生给温语柔盛了满满一碗。
“温同志,尝尝这个,昨天刚打的熊,肉还新鲜着呢。”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说实话,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进行沟通,前生今世加起来都没怎么谈过对象。
“就是调料少了点,不过像这种肉就算是没有调料,吃起来也很香,主要就是吃一个原汁原味。”
温语柔听着莫东生的话,也是夹起一块肉,还没等送入到嘴巴里,便又是开口说道:“莫同志,听说你这两天要去县城?”
莫东生筷子一顿,随后也是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就去,把熊胆和熊心拿去卖,正好也换点钱回来。”
他看了眼埋头扒饭的妹妹,压低声音,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的无奈:“这东西搁家里怕招贼。”
他这话指的正是先前张泽清和白学民二人,熊的五脏六腑药用价值高,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因此也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东西之上。
为了避免麻烦上门,他还是得尽快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同时也要去购买一些畜牧养殖要用的东西。
“正好!”
温语柔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攒了三个月的家书,想捎到县里邮局寄回上海。”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说道:“能……搭个伴吗?如果要等知青点统一派送的话,还要等到开春。”
莫东生听着温语柔的这些话,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这点小事,班级也是拍着胸脯说道:“行是行,就是得赶早,凌晨四点出发,走二十里山路才能赶上头班车。”
林场位置偏僻,每个月只有一趟班车是直达他们这里的,剩下的时间是要走二十里的山路,才能够找到站点班车。
“我没问题!”
温语柔飞快应道,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个铝饭盒,“你看,干粮我都备好了。”
很显然为了寄信,他也是提前做过调查并且做了准备的,看样子也是非常想家了,否则也不会做足准备。
顺着他拿出来的饭盒往里望去,饭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六个玉米面窝头,边缘还细心地垫了层白菜叶防止粘连。
这年头粮食金贵,城里知青能拿出这些,怕是省了好几天的口粮。
“你很久没和家里报过信了吗,看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听见莫东森的询问,温语柔也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的神色:“本来是每个月都要通一次书信的,但这几个月城里不太安稳,最近听说才算平稳了下来。”
“哦,这样啊。”
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莫东森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是简单地将其带过,这顿饭便也是在这怪异的寂静当中度过。
……
凌晨三点半,莫东生正在院里检查背篓。
熊胆用油纸包了三层,藏在晒干的松针底下;熊心则埋在粗盐里,上面盖着件旧棉袄。
“哥,把这个带上。”
莫小满揉着眼睛跑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军用水壶。
“我偷偷灌了陈爷爷给的鹿血酒,可暖和了!”
莫东生正要说话,栅栏门“吱呀“一声响。
月光下,温语柔穿着件半旧的军大衣,头发利落地扎成麻花辫,背上还斜挎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