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那个傻子王爷,我来嫁便是。”
云栖月站在云父面前,满脸讥讽。
“当真?”
云父手中的茶碗滚落在地,满脸激动。
“月儿你能想通再好不过,你本是嫡女,由你嫁给景王最合适,10天后,你出嫁爹定会为你备好嫁妆……”
云栖月打断他的话,冷笑:“这本就是你费尽心思,替那个外室生的女儿寻的好姻缘,我如今替她云归夏出嫁,自然有条件。”
“夏儿是你妹妹,你这是什么话?”
云父板着脸,眼里满是责备。
“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你……”
云父气结,又想到如今有求于人强压怒气问:“你要什么?”
云栖月讥笑:“我要我娘的嫁妆。”
当年云父借着云母的嫁妆,在朝中某了开府仪同三司的职位。
徒有其表,却无实权。
偏觉得高人一等,在云母怀孕时偷养外室,害得云母动了胎气,生下云栖月便撒手人寰。
尸骨未寒,云父就将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带回府中。
云栖月不能看着娘亲的嫁妆,养着不相干的人。
“你疯了?你娘的嫁妆自是属于云府,哪里有让你带走的道理!”
云父盛怒,扬起手就要落下。
云栖月丝毫不怕:“若是父亲不肯,便让你那好女儿,去嫁给那个傻子王爷吧!”
当初,云父费尽心机,借着云母父亲与景王一家有恩,求来一纸婚书。
本意是让她的好妹妹,云归夏飞上枝头做凤凰。
却不料风光霁月的景王,遭遇刺杀,成了傻子。
如今婚期在即,云父自然舍不得云归夏出嫁。
云父强压愤怒,狠甩衣袖:“我可以让你带走你娘的嫁妆,但府中下人你别想带走,另外为父也不会再为你额外筹备嫁妆。”
云父看她,打着如意算盘:“包括萧二,若是你想带走,只能用嫁妆来换。”
她喜欢萧二,人尽皆知。
云栖月怎会不知他的如意算盘。
只可惜,除了娘的嫁妆,她什么都不要了。
包括……萧二。
“那便签字画押吧,除了娘亲的嫁妆,我什么都不要!”
云栖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字契,签好字转身往外走。
“萧二你也不要了?”
云栖月僵在原地,眼眶发涩。
眼前闪过那张让她惊艳的俊脸,宛如万箭穿心。
她在心底回答:不要了!
云栖月强压痛苦,挺直腰杆离去。
直到进入别院,才卸下伪装。
娘亲去世后,父亲心里只有那个外室和她的女儿。
整座别院,除了按时清扫的仆人,只有她和萧二住。
纵然已经做好放下的准备,云栖月还是不自觉地来到男人房前。
房门未关,她下意识朝里望去。
便瞧见男人将一块手帕放在下身,修长的手掌来回滑动。
手帕上的牡丹花变了形。
云栖月认出,那是云归夏的手帕!
“唔……夏娘……”
喘息声逐渐加重,云栖月红了眼。
放在袖内的手握成拳,思绪飘远。
两年前,在她即将被失去控制的马匹踩踏时,萧二从天而降,将她救下。
只一眼,云栖月便被对方惊艳。
愣神之际,他却自报家门。
自称在家排行老二,叫萧二,会些拳脚,希望她赏口饭吃。
云栖月正愁日后与他再无交集,当即便将他买下。
养在身边两年,不准任何人触碰她的珍宝。
她本就生的娇艳,又会经商,城中喜欢她的人多不胜数。
唯独,她养了两年的男人,哪怕她投怀送抱,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与她保持距离让她自重。
这种疏离,让云栖月愈加心动。
欣喜他是个正人君子。
直到那日,她出门收租早归。
带着他最爱喝的桃花酒,想讨他欢心,却撞见他与旁人聊笑。
那些公子哥打趣他。“堂堂二皇子,为了个商女去当侍卫,当真值得?”
云栖月才知他竟是当今二皇子萧璟书!
来不及震惊他的真实身份,就听见他漫不经心说。
“不是为她,我心悦之人是二小姐。”
众人哄笑:“为了一个外室的庶出?去给她姐姐当打手,帝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痴情种?”
“我可听说那云家大小姐心悦你,照我说两姐妹都收入后宫未尝不可。能做皇子妃也是她们的服气。”
萧璟书却说:“我的身心只属于二小姐,至于云栖月那等投怀送抱的女子,我最是厌恶。”
云栖月如遭雷击。
原来不是正人君子,只是萧璟书不喜欢她。
压下满心酸涩,云栖月抬眼望去,见他为其他女子沉沦情欲,生出一抹怒意。
猛地抬脚踹向房门,男人锐利的目光朝她射来。
云栖月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陪我去灯会!”
男人温柔地将手帕收进怀中,语调清冷。
“我的职责不包括陪您逛灯会。”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萧璟书清冷地目光锁着她,无声拒绝。
这时,云归夏闯入别院,像是看不见他们箭弩拔张的氛围。
她眉眼弯弯娇嗔道:“萧二哥哥,晚上可以陪我去灯会吗?爹爹说人太多,若是没有高手陪着便不让我去。”
云归夏轻轻拉着他的衣袖:“可以吗?萧二哥哥?”
从云归夏闯入的瞬间起,萧璟书的眼里只剩她一人。
“好,我陪你去灯会。”
云归夏笑的十分开心,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云栖月。
“姐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萧璟书微微皱眉,看不得她这般卑微。
“她没意见。”
指甲陷进掌心,痛意让云栖月清醒。
她惯是骄纵,自是受不得这种委屈,当即道:
“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