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将心比心

　全身爆发性的肌肉在这一刻充分展现，怪不得这位大老板不管夏天多么闷热，都是穿着一身的宽松的白色衬衫。

　这两位老者呵呵一笑，身前站着两个人，都是中年男子，一个断了其中的一只手臂，还有一个永远弓着身，像极了一个老奴，沉默不语。

　剑拔弩张的时刻，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胆。

　楚辞缓缓走到那位楚霸王的身旁，这位楚霸王一愣，哈哈大笑。

　楚辞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暴发户，我是楚家人，自然站在楚家这边。”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场不可避免的时候，大厅之上却传来一阵沉重的怒吼声。

　“滚出去！”

　从内庭缓缓走出一位扶着拐着的老奶奶。

　看到对方的手下在两位老者的示意下缓缓退下，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破解诅咒吗？我还没死！欺负我楚家没人是吗！”

　这两位老者立刻说道：“老佛爷，我们今日来...”

　“滚！”

　这位老佛爷拿起拐杖就指了指大门，这两位年过花甲的老者相互看了一眼，咬着牙朝着这位老佛爷拱拱手离开，还不忘说了一句：“时间还长，我们慢慢耗着。”

　“奶奶。”

　楚辞看着这位霸气十足的老人家，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奶奶居然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乖孙啊！奶奶帮不了多久。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奶奶手里有把柄，这把柄也快握不住了，以后的路啊，得靠你自己走啊。”

　老管家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喊道：“叶家家主祭拜！”

　那一刻，楚辞仿佛听到了一个老者的哭声，很忧伤，仿佛隔了很多年的情感一次并发出来，楚辞从没听过这样的哭声，尤其是一个花甲老人，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一身军装的老者。那一刻，楚辞都觉得世界苍凉了很多，看到一个六十岁的老爷子哭泣，那种哭泣不是宣泄也不是无奈，而是一种男人之间的惋惜。

　这位一身墨绿色军装的老者胸前佩戴了很多勋章，一看就是一个经历过朝廷风雨和经历过生死的老者。

　每一步都显得很苍凉，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老者却缓缓闭上眼，当他走到大厅之内，看着那遗照。

　“砰！”一声双膝下跪，楚辞见过很多人给自己的爷爷下跪，可唯独没有见过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而且还是一个将军！这一跪，彻底把楚辞看傻了。

　这位楚霸王立刻上前，一把扶着这位老者。

　“奉天叔，我爹承受不起。”

　这位一身军装的老者看着遗照哽咽道：“当年，如果要是没有野虎，也就没有我啊！你说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去世了呢！不是说好了儿孙满堂吗？共享天伦吗？”

　这位老者擦去眼角的泪水，抬起手示意楚辞过来，这位老者笑道：“楚辞啊！还记得我不？”

　楚辞点点头说道：“三年前，我不知道是您家，还把你儿子打了。”

　“嗯？”一旁的楚霸王睁大眼睛，满脸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没错，没错。野虎的孙子，你的儿子，将来定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楚霸王哈哈大笑，一把拍在楚辞的肩膀上，楚辞瞪了自己老子一眼，闪过他老子的用力一击。

　这位老者拍了拍楚辞的肩膀说道：“嗯，好苗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也不知道是说谁，或许是说楚霸王，也或许是说楚辞，总之，这位一身军装的老者满脸笑意。

　“奉天啊。”老佛爷扶着拐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笑道。

　“大嫂。”这位穿着一身军绿色军装的老者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红着眼说道。

　“大嫂，要不是你的孙子三年前把我孙女接过来，恐怕我真的该死了。”

　这两位的对话，连一旁的楚霸王都没有资格，更别说楚辞了，楚霸王和楚辞都是默默的听着。

　“奉天啊，野虎常说这辈子欠太多，如今你的孙女在我们后院，野虎办到了。”

　“扑通！”再次下跪的一身军装的老爷子拒绝了楚霸王的扶起，咬着牙说道：“我叶奉天在野虎面前发誓，只要楚家不违反国家，哪怕是我叶家落魄，拼掉了我这一身戎装！我也要帮上一把！”

　老佛爷微笑着点点头，朝着楚辞和蔼可亲的笑道：“楚辞啊，你和夏草带奉天去后院吧，看看你三年前救回来的青青丫头吧。”

　楚辞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这位楚霸王说道：“没我的事，是老爷子的意思。”

　走在后院的路上，这位老爷子满是满意，笑着说道：“楚辞啊！野虎常和我说，楚家有你这样的一个孙子算是老天这一辈行善积德的回报了。他不求别人。只求你能平安。明伯这孩子虽然朝廷和外人看来是一个满身杀怒的楚霸王，可我知道啊，他啊，是好人。你们楚家从没有出过白眼狼。明伯这孩子，每年举办的宴会剩下来的食物都通过下水道倒掉了，可我知道啊，没有，那些食物都被细心打包好，没浪费一个啊！都说他六亲不认，可当年的事情，他能左右吗？连你爷爷都左右不了。”

　楚辞默默听着，没说话。

　老爷子继续说：“你想不想听听你爷爷的故事？”

　楚辞点点头。

　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当年，你奶奶怀着你老子的时候，你爷爷就很有名，会风水，可惜生在了乱世，被人利用，哦，就是今天参加追悼会的一龙二王三虎，哦，你可能不知道，总之，今天来参加的老者大部分都是当年利用他的。”

　“那为何还要参加？”

　“一半是因为良心，一半是因为诅咒。当年你爷爷下了诅咒，他们这一辈子没种。如今看来，你爷爷成功了。”

　“朝廷也参加了？”

　“参加了。后来你爷爷为了躲避这些人的追捕，和你奶奶离了婚，为了不让那些人得逞，你爷爷被迫入赘皇甫家当了上门女婿，这皇甫家都是女子，男子都会死。后来皇甫家也利用了你爷爷，想利用你爷爷破解这个诅咒，可惜啊，当年的皇甫家族只手遮天，得知了你爷爷外面还有人，传闻打掉了孩子，并且你爷爷也被皇甫家追杀，是你老子把你爷爷接回了北方。”

　“北方？是不是这里？那我们楚家是怎么发展的？”

　“我只知道，当年你爷爷说东北虎良心未泯，给了苟延残喘的楚明伯一线生机，后来，皇甫家族或许是看明白了，居然让明伯这孩子娶了皇甫家族的皇甫彩兰，后来明伯这孩子觉得不落叶归根对不起你爷爷便给了自己两枪，离开了皇甫家族。之后，你老子硬是利用皇甫家的资源和人脉还有北方东北虎的帮助，在北方一跃而起，用了十五年便成功占据北方，并且这些年一直在向国外发展，至于内幕，我看你爷爷说的不假，明伯利用了黑道和白道，要不然，不可能人家用一辈子或者两辈子都未必能完成的事情，你老子用了十五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明伯为何要清洗第一批和他一同打天下的元老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楚辞啊，你去问问你老子比较好。”

　“问这个暴发户？我和他除非家族利益，不然没可能。”

“呵呵，傻孩子啊。你三年前那股单枪匹马闯我家劫走我孙女的胆气呢？要我看啊，明伯这孩子，虽然他感情方面确实有点过分，气走了你母亲，娶了二老婆，接着你那个二世祖弟弟出生，果断娶了一个大家闺女。其实，外人看来你未必能接班，但我们这些老骨头啊，看的可清楚呐！二十多年的放养，不是亲生的，能做出来？你老子能把一个跟随自己十年的心腹一脚踹到西京自立门户，你觉得你老子真的是暴发户吗？他没点手段，没点能耐能十五年就成了北方的楚霸王吗？“

这位老将军看着偌大的楚家院府，再次说道：“楚辞啊。你老子把你丢在西京，你真的以为他对你不管不问吗？你从小就聪明，六岁提词，十岁能把一个成年人干倒，十五岁你数学无敌，二十岁高考理科满分却不上大学，直接去了部队，你以为你老子看不出吗？就拿你们家的老管家来说吧，你以为他真的是仅仅是报恩？还有你的师父，那可是一代响当当得英雄啊！你以为他屈身在这里只是你老子有钱吗？”

　这一连串的问号彻底把楚辞问住了。

　这位穿着军装的老爷子呵呵一笑拍了拍楚辞的肩膀，看着楚辞身旁的妙龄少女，微微说道：“这位就是你的童养媳吧？是个好女孩。对你很不错，将来对你很有帮助。我呢，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青青这丫头的选择如何，全是她自己的路。”

　说完，这位老者轻轻靠近楚辞，笑道：“我呢，偷偷告诉你，我支持你追我孙女，不反对你的童养媳。”

　“嗯？”楚辞这些彻底蒙了。

　“哈哈。”

　“暮日微下，大风起，苍凉啊！”这位老爷子居然吼起了秦腔。

　“楚辞，叶爷爷说了什么？”

　一旁的杨夏草微微皱眉小声的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老爷子支持我一夫多妻。”

　一旁的杨夏草满脸通红，害羞的低下头。此刻的她没了外面女强人的强势一面，反而像个少妇一般，依偎在楚辞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