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我?你拿什么杀我?”
楚睿寒话中带着一抹不屑,早一刻他就看出了她的动作,韩可气不过,可匕首已经没了。
可恶,关键时候怎么匕首反而不见了?
看出了她的窘态,楚睿寒率先离开了水池,毫不避讳的随后裹了件外衫罩在自己的身上他轻言道,“你既说了自己不是杀手,那我姑且先信了,不是要找人么,这几日你便留在府里吧,不过。”
转身,他那张满是算计的俊脸似笑非笑。
“不过什么?”
韩可隐隐觉得不妙,这人的大胆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呢,不知道是不是太自负的缘故。
“不过这府里的规矩你最好是能安分点儿,不然的话怕是对你不利呢。”
韩可翻着白眼没有搭话,眼下从他眼皮子地下逃跑的希望不大,所以她也只能等待机会了,留下了嘛,毕竟是暂时的,她要是能这个时候下手除掉秦王,自己不也有替罪羊了么?
如此想来韩可倒也放宽了心,楚睿寒出去后不知道吩咐了什么,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个小丫头伺候韩可更衣,那丫头也是懂事,丝毫没有因为她莫名的出现而露出半分的惊讶之色来。
相比于此刻秦王府的安静,东宫的气氛可是冷如寒冬,楚睿炎听了手下人递来的情报气的一把扫落了桌子上的茶杯,摇曳的烛光映的他的脸色骇人的厉害。
“没机会?”楚睿炎怒声问道。
一身侍卫装扮的男子跪在下首,承受着他的怒火。
“那些江湖上的杀手是干什么吃的,我花的钱还不够多吗?连个人都都付不了。”
楚睿炎气急,指甲抠着上好的红木,似是要抠出一个洞来。
男子声音微颤,却还是将情况汇报给他,“当时他们确信秦王中毒了,只是根据后来的消息来看是有人为他解了毒,所以秦王才会没事。主子放心,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再次动手,定为主子解除后患。”
“哼,再失手本太子就要了他们的狗命!”
楚睿炎又看了眼桌子上的信不耐烦的问道,“这上面说今日有女子进他府了?可查到那人是谁,跟他什么关系?”
“还不清楚。”
“不清楚?”
楚睿炎眉眼闪着狠戾,“那你清楚什么?难道还等着本太子来告诉你吗?”
侍卫把头低的更低了,最近因为秦王的事太子的心情可是差了不少,可是那秦王又是哪那么容易对付的,至于这女子也确实是才遇到的,当真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
“主子放心,我们在秦王府的眼线已经知会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要快。”
楚睿炎皱着眉头很是没有耐心,据他的了解秦王可是很少近女色的,这么突然的带个女人回府如何不让人惊讶,如果是他的那个救命恩人呢?那不是更得除去了,不然凭她会解毒得为自己填多少的堵啊。
“哼,”楚睿炎冷哼一声,“要是有可能就连那女人也一并除去,不过住进了秦王府那人又岂是他们说杀便杀的。”
沉吟片刻,楚睿炎吩咐男子道,“你回去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本太子的消息。”
“是。”
宫帘随着夜风微微飘摇,楚睿炎轻按自己的眉心,额头紧蹙。
他的这个兄弟,从他十岁那年来到自己母妃的身边到现在,他们始终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对他下了杀手吧。都怪他跟自己作对难以控制,自己的这个太子之位当初又是怎么坐上的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秦王留不得。
况且他母妃的死另有蹊跷,也许他心里早就起了疑心想要报复,所以才会自幼同自己不亲近吗?
不,不会。
楚睿炎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年的事何其隐秘,殿里的宫人们早就被处理了,该死的死了,其他的也被逐出宫门,秦王断不会知晓。
一身明黄的男人端坐在书桌后面,屋内长久的静默,黑衣男子静等着上位者发话。
“进了秦王府吗?有意思,继续监视。”
“是。”
黑衣人告退。
合上奏折,一抹冷笑自唇角溢出,他的太子可是又失手了呢。这么久了,还没成功,他的秦靖王当真是长大了。不过人嘛,终归是有弱点的。
踱步出去,宫人忙提了宫灯照路。
新晋封的刘美人刚沐浴完毕,正要上床休息便听到外间传来拜见皇上的声音。她连忙下地,皇上已走进内间。
“臣妾拜见皇上。”
伸手扶起美人,皇上笑容更甚,转手拉着她坐于床边,皇上言道,“看奏折看的久了,倒忘了时辰。走到你这边看宫灯还亮着,朕便不请自来了。”
“皇上哪里话。”
刘美人娇笑道:“这么晚了皇上还念着臣妾,是臣妾的荣幸。夜深了,臣妾为皇上宽衣可好。”“好。”
夜色更重,偌大的宫宇被黑夜所吞噬,点点的灯火,忽明忽暗,越发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