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见到王大拿领着张富贵来都笑呵呵的让开路,不过他们看张富贵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惋惜,不是惋惜张富贵这么大的小伙子抛弃祖宗改名,而是觉得张富贵这个人太怂,觉得王大拿看走了眼,替王大拿不值。
二爷爷还是看不上张富贵,撒了张富贵一眼,对王大拿说道。
“都准备好了,我先和他说说流程和规矩,正午十点正式行大礼,你去忙别的吧。”
王大拿自然没意见,他忙是说道。
“行,二叔你多费费心,这小子不懂规矩,一会正事的时候可别闹出笑话来,该磕几个头拜几下你都得教教。”
王大拿说完又拿脚轻轻踢了张富贵一下,低声道,“好好学,别出乱子了。我出去了哈。”
倒插门改名换姓对农家来说既是大事又是新鲜事,重视程度不亚于添丁进口,礼成之后村民和亲朋好友的祝贺和宴席自然不能少,王大拿就是出去安排这些事情了。
张富贵知道二爷爷不喜欢他,可是王大拿认儿子人家都愿意了,他爷没办法,不过对张富贵的态度可就好不了哪去了。
“你这土包子的膝盖是金子做的呀?磕头都不会?”
“你这手,这手,放哪呢?当着祖宗的面你就扣裤当?不嫌弃丢人?!”
二爷爷的训斥声音很大,惹得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不时的哄堂大笑,他们将这改名换姓当成了闹剧。
张富贵面红耳赤的低着头硬着头皮跟着学,他倒没有记恨二爷爷,他知道这老人心直脾气正,瞧不上自己,劝不了王大拿只有这时候做做手脚挖苦下自己。
“哼,也不知道你是拜了哪个庙里的菩萨,摊上这好事,这些天可吃的饱饱的了……”
二爷爷挖苦的声音喋喋不休,张富贵按照他的指示一遍遍的操练,忍着心头的火气,只求一会行礼的时候别再出乱子,给人口舌。
“你说这大拿是不是瞎了眼,那么的闺女让你睡了,这么大的家产爷打算给你,你可真是一转眼就草鸡变成了凤凰,哼!”
听着二爷爷的话,张富贵一遍磕头作揖的练习着,一边心头苦笑,他可没睡王冉,要是他告诉二爷爷王冉这女人大婚之夜和别的男人睡觉,而自己只是在外面做了个看门狗,不知道这刚直的老头会不会惊掉下巴。
“行了,别练了,歇息一会,眼看到时间要行正礼了,一会可别出岔子了,要不然丢人的不是你而是大拿!”二爷爷说着踢了张富贵一脚,“站直了!”
张富贵心里无奈,任谁连续练习两个多小时的弯腰磕头,这腰板和膝盖也直不起来了。
抬头看了看外面,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村民们的热情还没有下去,心里哀叹一声,事情到了现在想退都不行了。
看着二爷爷指使着人在祠堂里忙忙活活,看着正前方墙上挂着的家谱,他知道,只要礼成了,等他死后“王富贵”的名字会被填在王大拿下面的空格里,他是王大拿的儿子。
“准备行礼!”
原本喧闹的祠堂,在二爷爷大喊一声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儿,你去喊你大拿叔,让他赶紧来,这都啥时候了,没个时间点,赶紧来,他不来张富贵认谁当爹呀!”
人群中听到三爷爷喊声半大小子应声后,扭头挤出人群去找王大拿去了。
“一会别紧张,就按刚才练的来,可别出了叉子,活动活动腿,认祖宗是吃腿的活,可别跪下起不来了。”
张富贵知道二爷爷的说的实情,并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他点点头不做声,他现在已经被架上来了,顾不得考虑会不会被赶出王家门的事,就想着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扭头看着外面的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满是香火味的祠堂,就开始紧张起来了,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就像是打鼓一般,脑袋里嗡嗡的一片空白,只是不停的想着先前练习的步骤。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二爷爷不停看着怀表,嘴里嘟囔着。
“这大拿咋还不来,眼看就到时间了。”接着拔高了嗓门,喊道,“狗剩子,赶紧的,你也去看看,你大拿叔咋还不来,这个三儿也不让人省心,这是去哪叫人去了?!”
外面的狗剩子刚应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到人群后面传来了三儿气喘吁吁的喊声。
“爷爷,出,出事了……”
三儿的话,让张富贵心里咯噔一声,扭头就见三儿冲破人墙,满头大汗的重祠堂, 对着三爷爷道。
“爷爷,你赶紧去大拿叔家看看吧,他和人打起来了!”
“啥?和谁呀?”二爷爷慌忙道。
“一个叫刘学易的,哎呀,爷爷别墨迹了,赶紧的吧……”
刘学易?张富贵愣了一下,而后拔腿就往王家跑去。
他怒了,心里不停骂着叫着喊着,就在三儿喊出刘学易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肯定是王冉这个臊女人见王大拿和自己忙着改名的事又寂寞难耐,将刘学易邀请到家里来云雨,恰好被回家安排事的王大拿给碰上了。
他心里怒吼着,暗骂王冉是个骚.狐.狸就这么一会就忍不住了,得多着急呀!
他比谁都清楚王冉和刘学易的脏事要被揭穿了,而他也比谁都清楚这事被揭开后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自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而王大拿很可能因为这事直接被气的旧病复发,闭过气去,这王家可就要散了。
千遮万掩的挨到了今天,这下全完了,张富贵心里骂着王冉和刘学易,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张富贵恨,王大拿更恨,当他回家安排完酒菜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到后院喊着王冉,让她跟着刘云去观礼,可是等他走到房门前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悄声低语的狎昵声息,他怎么能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瞬间火起,一脚就踹开了房门,赤果果的两人正用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