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下毒呢?你弟弟痴傻那是你爹娘生的不好,别平白无故赖到我们头上。”

 好一个爹娘生的不好。

 夏梨冷笑一声,悠悠坐下。

 “阿裳是不是从小这这般,我想大伯是最清楚。”

 “夏梨,我们好歹照顾了你姐俩这么长时间,你这样冤枉我们有没有良心。”

 夏老四拿准了夏梨没有证据,只管死不承认。

 夏梨刚要分辩,突然被身边的夏殇拉住了衣角。

 夏裳怯怯的躲在他后面,指了指墙角一个破烂不堪的碗,声音清澈但微小。

 “姐姐,碗,吃饭。”

 夏梨像是想到了什么,直直的走去捡起那个碗。田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想去争抢,被夏梨抢先一步拿到。

 一个黑漆漆的木碗,边缘已经残破不堪。模样竟不如平常人家养狗吃的饭盆,寒酸的紧。

 夏梨心头一酸,细看时竟发现碗底还有一些残留的暗红粉末。

 这是……夏梨沾了一点在指尖轻捻。

 “朱砂。”

 楚明澈在旁只肖一眼,便道出此为何物。

 “你竟认识?”

 夏梨脸色渐沉,低声问道。

 “东夏国普遍的慢性毒药,也是最便宜的。”

 楚明澈微一抬眼,似在说夏梨小瞧了他。

 也是,人人都知朱砂,长期食用损人智力。

 居然仗着夏裳不敢反抗公然将朱砂放在碗里,简直罪无可恕!

 夏梨目光凌厉几分,拿着碗厉声质问。

 “说阿裳中毒不关你们事,那你告诉我,他的碗中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田氏显而易见的慌张,正眼不敢看夏梨,拿出自己的撒泼本事。

 “我们怎么知道,许是这傻子自己乱吃东西。”

 倒打一耙,这招用得倒好。

 夏梨讥讽地扬扬嘴角,没有理会田氏,走到夏裳身边,声音轻柔下来。

 “阿裳,告诉姐姐,这是谁给你吃的?”

 夏裳正要开口,被田氏一瞪眼吓得急忙躲夏梨的身后,半晌怯怯的伸出手指着夏园。

 “是我怎么样,这个傻子朱砂都吃,死了都是活该。”

 夏园一点没长记性摇头晃脑地挑衅,仗着夏老四在一旁,料定夏梨不敢把他怎么样。

 傻子……活该……

 果然是夏家人教出来的好畜生!

 夏梨给楚明澈一个眼神,飞身而过,像拎小鸡仔子一样把夏园扯出来,反手钳制住。

 “你个死丫头,你个贱人,放开我!”

 夏园到底怂了,不住地乱扑腾,田氏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伤着,焦急大喊。

 “就算是园儿给他吃的,这东西又吃不死人,你拿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

 夏梨听完,一挑眉,拉长了声音。

 “四婶既然说吃不死人,这碗里倒还有些。”

 夏梨悠悠地看着田氏,作势要把朱砂塞在夏园嘴里。

 “朱砂是我们给的,你要什么都给你,放过园儿。”

 夏老四妥协,他自然知今日的夏梨已不同往日。

 夏梨微一垂眼,将夏园扔给楚明澈,两人交换了眼神,“我要我爹娘的两间铺子,给是不给?”

 若真去报官,田氏只管说小孩子玩闹,当真伤不到他们分毫,好在阿裳的毒有解,不如趁机拿回自己的东西。

 “这,不行,这铺子……”

 夏芳芳头一个站出来,她还指着这两间铺子钓金龟婿呢。

 不等夏芳芳说完,楚明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夏园像驴一样乱叫起来。

 “爹,娘,救我!”

 夏老四心疼铺子,到底也舍不得这么个儿子。

 “我给,你把园儿放了。”

 开空头支票?真当她傻?

 夏梨瞥了一眼夏老四,不紧不慢。

 “这么大的事自然得要村长作证才行,不然四伯再给我扯东扯西,我不是一场空?”

 夏老四本想先稳住夏梨,口头答应,没想到夏梨如此机警。

 “好,我把村长请来。”

 一惊动村长就等于通知了全村的人,一大群人围在夏家门口,看夏老四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如何归还着铺子。

 村长向着夏老四,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偏跛。

 “这份契以后就归夏梨所有,夏家人谁都无权动用。”

 看着盖着印章的契被夏梨接下,夏老四疼得心尖儿肉颤,两眼死盯着恨不得把契给看回来。

 “多谢四伯了。”

 夏梨笑得人畜无害,声音冷淡。

 她就是想恶心恶心这家不要脸的主。

 夏家的人像饿狼看见肉被别人抢走一样,一个个眼红的要滴血。

 田氏眼看着夏梨将房契收入怀中,咬牙切齿,粗暴地拱过来想扯她的衣裳。

 “怎么,四嫂还想抢回去不成?”

 夏梨灵敏地一闪身,看着田氏地粗鄙模样嘲讽道。

 呵,这两间铺子还真是他们的心头肉啊。

 夏芳芳自然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看着没有人帮着他们,拿出手帕装模作样的拭了拭泪,带着一副哭腔。

 “我们家这两间店铺都给了妹妹,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公子。”

 说完还不忘看看楚明澈,一脸娇嗔梨花带雨。

 夏梨心里直犯恶心,不由得想打夏芳芳的脸。

 她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姐姐要是想诉苦,可别诉错了。这是我未来的夫君,你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说完夏梨故意走到楚明澈身边,轻揽他的胳膊,笑盈盈地示威。

 不得不说两个人站在一起,果真像一对璧人

 “你!”

 夏芳芳一瞬间凶相毕露,指着夏梨,气得说不出话。

 又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伎俩。

 楚明澈看着夏梨忍住笑意,眉目一转,揽上夏梨的腰肢,对着夏芳芳的神情冰冷疏离。

 “我自然跟未来娘子一心同体,夏姑娘我爱莫能助。”

 腰侧传来的温度,让夏梨不由得绷紧了身体,恍惚间感到奇异。

 这下不仅是夏芳芳,夏梨看着一脸温柔宠溺的楚明澈,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只是想让他帮着气人了阿喂!

 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看着夏梨诧异的表情,楚明澈依然很淡定的搂着她,还不忘回过头给她一个胜利的微笑。

 那傲娇模样仿佛在说,你看我配合的很好吧。

 这下子玩脱了……

 夏梨一脸黑线,僵硬地从那个臂弯里面出来,抬头便看见田氏气势汹汹。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遭天杀的白眼狼,你爹娘死了,全靠我们养活你们姐弟,你这……”

 这两间铺子可是要田氏的命,还指着它给夏芳芳找个钻石王老五,从夏梨拿到房契,田氏嘴里骂骂咧咧没什么好话。

 “四婶帮了谁害了谁可要我一一说明白?”

 夏梨正了脸色冷哼一声,讥讽道。

 这一家子对夏裳无半点愧疚悔悟之心,对她家的财物还想吃干抹净。

 那也要看看她愿意不愿意!

 “行了,这本就是夏梨爹娘的,全当还给她了。”

 夏老四在乡亲们面前装的深明大义,巴不得这件事早点先过去。

 只是夏梨却看出来他的用心险恶一点不比田氏逊色。

 下毒谋害那可是大罪,虽然他们推给夏园,可说少儿年幼。

 但若要真深究起来其中利害,他怎不明白。

 要铺子要儿子,终究还是要自己的面子。

 夏梨看得明白,也懒得跟他废话,不过看着他有气使不出的样子,十分解气。

 “东西我拿走了,要是他日,四叔四婶还想变着法儿的照顾照顾我,我绝不会留情面。”

 这一次索性就放他们一马,要是后面他赶来他门前惹是生非,她有的是法子整他们。

 被夏老四吼了一通,田氏不敢再出声,只是眼像锥子一样恨不得在夏梨身上剜块肉。

 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夏梨懒得再跟这一家子浪费口舌,拿着房契出了夏家。

 天色渐晚。三人从夏家出来时天色早已灰暗。

 微风习习,倒拂去了夏梨身上的戾气。

 “如今你都成了老板娘,是不是可以留我在你铺子里做个跑堂什么的?”

 楚明澈闲着根草,装着吊儿郎当的样,不经意的问道。

 “要是谁家店请了你这么个人,三两日就砸了。”

 刚给了夏老四一家不痛快,夏梨此时心情大好,含着笑白了楚明澈一眼。

 “我可是你未来夫君,你是老板娘,那我是什么?”

 楚明澈睨着眼,存心打趣。

 这句话貌似是某人自己说出口的。

 “你是你,我是我,那是玩笑做不得数。”

 夏梨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脸颊红了一块,自己竟没有发觉。

 也不是头一回这么捉弄人,这男人怎么就直愣愣的说什么都当真。

 “铺子,开店。”

 夏裳拉着夏梨的衣角,期盼的抬头望着,眼里像有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

 夏梨心里一下子触动了,温柔地摸了摸夏裳的头。

 “嗯,姐姐一定会努力赚钱,解了你身上的毒,让你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生活。”

 只是这生意不是说做的就做的,田氏几次相责难的秘方,她都不知道为何物。

 这铺子三两日也脱不了手,若真脱得了手,这也是爹娘一辈子的心血,她不得不思量。

 看来得找其他办法了。

 夏梨心里盘算着,可巧看见一个人影在他家不远处慌张的踱着步子。

 夏梨一眼辨认出来那是她家的邻居,周婶。

 也是除了爹娘之外,待他和夏裳最好的人。

 “周婶,这么晚有什么要紧事?”

 夏梨见周婶神色慌张,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忙上去询问。

 周婶像是惊魂未定,看见夏梨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忙不跌的拉着她的手。

 “小梨儿,你可回来了我刚见你屋里有人影走动怕是什么歹人,你可千万别回去。”

 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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