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圣安’。

 四个字罢了,可。

 承载的意义,不窖于五岳泰山!

 全华夏,值得让人称教主的,唯一一人,便是明教教主,秦远川!

 哪怕现在,秦远川的名声,被小人给搞臭了。

 哪怕,他已经成为了,官场和明面上的禁忌之谈。

 他,依旧是,能与帝皇平起平坐的明皇神侯!

 这点,无人敢否认!

 因为,大家都清楚,如果秦远川想造反,那宛如探囊取物。

 官府嘴上说着反明,但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没人敢去触秦远川一分霉头!

 说白了,就是秦远川不想玩了,一旦他认真,那就是真的完了。

 所以,这位少将军,见了秦棠,也免不了跪地请安!

 郑沧澜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他听闻,教主秦远川退隐之后,回到故乡。

 却不知道,他的故乡就是金陵!

 而且,他差点就冒犯了教主!心中,对方德的厌恨,陡生!

 轰!

 郑沧澜跪地请安,这一幕,好比火星撞地球。

 方德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满脸惊愕地看着,在自己旁边,跪地请安的郑沧澜,还有那道,始终淡然从容的背影……

 他,居然是,明皇神侯!

 相传,秦远川辅佐圣上打天下的时候,最后一战昏天黑地。

 他带教众,一夜坑杀敌军二十万,愣是把天河染成了红河。

 他杀过的人,可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

 怪不得,他的双眼,古井无波。

 怪不得,他的气质,凌厉肃杀,宛如秋风!

 而方兰此时,就像是被抽了魂魄般,目光呆滞,全身颤栗!

 而郑海,早就跟着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教主圣安!教主圣安!”

 教主秦远川,要他的小名,还不是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可笑的是,他刚刚居然还妄想,和神侯夺宝!

 秦棠充耳不闻,百无聊赖地折着桌上的方巾。

 郑沧澜扭头瞪着惊呆的方家众,怒斥道:“教主在此,为什么还不跪下!”

 这一声,方才把他们,从虚幻拉回现实!

 方德满脑儿门全是冷汗,可根本不敢擦,噗地一声跪下,嘶哑着嗓子,“小人方德,叩见教主!”

 “神侯在上!”

 “拜见教主殿下!”

 ……

 一时间,满堂跪拜。

 那坐在八宝桌前,器宇轩昂的男人,合上杯盖,“除了那两个,其他人,起来吧。”

 大家畏畏缩缩地站起来,郑沧澜暗暗松了口气,也站了起来。

 方德和方兰,低着头,哪里敢起身?

 龙七走到方德面前,蹲下来,痛心疾首地啧了声,“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别笑得太早,现在就笑不出来了。”

 “是是……”

 空气,随后一直处于宁寂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耳边才飘来秦棠的声音。

 “我兄弟的那些遗物,都在哪?”

 还是那么风度翩翩,陌上君子。

 如果不是真实认识,郑沧澜也绝对无法,把眼前的男人,与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秦远川联系在一起!

 看人先看形,秦棠至高无上,可仍不宣张。

 金陵的这些小权小贵,却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跳梁小丑,一言概之!

 郑沧澜心中暗自摇头,恐怕这金陵,是要变个天了!

 “禀告教主……东西,都在侧厅,一件不落!”方德哪敢有一句假话?

 秦棠垂下眉梢,径直走向了侧厅之中。

 方德和方兰二人,魂不守舍,满脸苍白。

 郑沧澜则是,来到郑海的面前,狠狠地一巴掌,“混账东西!”

 “啪!”

 这一巴掌,郑沧澜用尽了十足力气,直接拍掉了郑海的两颗牙齿。

 郑海,却是根本不敢躲开。

 他不傻,郑沧澜打他一巴掌,可比秦棠要了他的小命强!

 “你们方家真是好大的胆呐,居然敢招惹教主殿下,我郑某人佩服,佩服!”

 郑沧澜摔了下军袖,面无表情地骂道!

 “郑将军……救我们父女一次吧!”方德祈求地抬头看着郑沧澜。

 “救你们?”郑沧澜顿了下,“我自顾不暇,拿什么救你们?”

 方德和方兰二人的表情,像死了亲妈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侧厅,飘来秦棠的声音。

 “把方兰,带进来。”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像是天劫之雷降落而下。

 龙七踩着猫步,瞥了眼方兰道:“走吧。”

 方兰疯狂摇头,缠着方德,“爸,救我,我不要过去啊!”

 方德险些把牙齿咬碎,他想说点什么为方兰开脱,可绞尽脑汁,却连一句有说服力的话,都组织不出。

 “小女……小女之前所作所为,都是开玩笑的……望姑娘在教主大人面前求求情。”

 方德最终想出来的措辞,连他自己,都越说声音越小。

 龙七黛眉微微蹙起,嘴角弯起一起美丽的弧度,“我可没这个面子,就算是圣上亲自求情,也怕难哦。”

 就这样,龙七说完,半拉半拖地,把方兰给拽到了侧厅之中。

 方德恍惚间觉得,不过是一小段距离,方兰就要踏进鬼门关了。

 只可见。

 巨大的水晶吊灯之下,是一排陈列橱窗,上面摆放着,所有谢文柯生前的古玩。

 那道挺拔的身影,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瓷器、书画上,微微划过。

 他,是藉此悼念缅怀故人。

 “教主,人带来了。”龙七声音放小,毕恭毕敬道。

 秦棠闻声转身,盯着方兰的眼睛,吐出几个字,“死之前,有什么遗言要说?”

 顿时。

 方兰身下,一摊暖流划过,她被这话,生生吓尿了。

 “教主大人……谢家倒掉的事情,都是误会……都是方德那个老不死的指使我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呀!我求你,饶了我一条命吧!”

 “咚!咚!咚!”

 方兰头如捣蒜。

 “常言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兄弟因你而死,那我就要所有罪人,替他陪葬。你,你父亲,你方家一脉,全都要死。”

 说完,秦棠抬起手掌,自上而下这么一压。

 方兰头顶的一方空气,产生了不可查的震荡。

 下一秒。

 “轰!”

 就像一口巨型打桩机,迎头砸下,方兰跪着的身体,瞬间被压成一摊肉泥,原地多出了一个,深达三寸的凹陷。

 没有惨叫,没有反应时间,就这么,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杀掉了方兰。

 门外,听闻震动的方德,微微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绷。

 心底,恐惧如潮水般,翻涌而起!

 哒,哒,哒。

 秦棠,已经走出来,淡淡道:“养不教,父之过,她死了,到你了。”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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