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苦着脸,愤恨的盯着孟露却不敢说话,看来吓的不轻。

 

 我让孟露帮我扶着狍子,我给狍子开膛。

 

 丁一不忍直视:“太残忍了。”

 

 “那一会你可别吃啊。”

 

 丁一嘴硬:“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可吃的。”

 

 孟露在边上充满了遐想:“张穷你说这要是撒上孜盐辣椒面啥的,是不是和烤全羊一样?”

 

 我道:”差不多吧。“随即瞟了丁一一眼。

 

 丁一条件反射的吧嗒吧嗒嘴,把头一别,装作没听到。

 

 “那应该能很香。”孟露咽了口口水,好像馋了。

 

 我能理解,我也馋,在这样极端的环境里,没有了其他娱乐,食欲就成为了第一欲望。

 

 我把狍子的内脏掏了出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血腥之气。

 

 丁一不解的问道:“张穷,你说它看见你以后怎么突然就跑呢?”

 

 我大言不惭的说道:“它应该被我大无畏的革命主义精神吓跑的。”

 

 “啊呸,臭不要脸的,你也就能吓唬吓唬它,要是来只狮子你试试。”

 

 我气焰嚣张道:“好啊,那你就喊来个狮子。”

 

 话音刚落,帮我扶着狍子的孟露手一抖,颤声道:“哎呀妈啊,狮子。”

 

 我头都没抬:”扶好,别闹。“

 

 “张穷,狮子……真来了。”孟露的声音恐惧至极。

 

 我抬头一看,汗毛孔都竖起来了,在离我们十米处,匍匐着一头狮子,黄色的皮毛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我脑袋“嗡”的一声,已是一片空白。

 

 丁一和孟露躲在我身后,舍我生忘我死的使劲往前推我:“你去杀它。”

 

 “杀你奶奶个腿啊。”我想骂她们,可是张不开嘴,别说腿软,现在嘴都软了。

 

 狮子看到我们发现了它,也不再隐蔽,晃动着身体,迈着悠闲的脚步,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我们走来。

 

 “妈呀,妈呀。”她俩只剩下喊。

 

 我何尝不是,这辈子还没和狮子面对过呢。

 

 “张穷,你死吧,你家哪里的?我回去就给你家一千万。”孟露在后面猛地推我一把。

 

 我没有防备,拿着军刀就朝狮子冲了过去。

 

 狮子吓得一缩头,可能在想,哎哟卧槽,这个二逼疯了?

 

 我踉踉跄跄的冲了几步,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正看到三步远插着的火把,心中陡然一动。

 

 趁着狮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一打滚骨碌过去,拿起火把举在身前色厉内荏的喊道:“别过来啊。”

 

 狮子眨巴眨巴眼,并没有和我对话的意思,看看我,看看狍子,冲我呲了呲牙,显示了他的战斗力。

 

 我明白了,是狍子的血腥把它引来的。

 

 “你俩躲我后面来。”我大喊着。

 

 两个女孩魂飞魄散的跑到我的身后,每人扶着我的一个肩膀,我们一起一点点的往后退。

 

 狮子走到狍子身旁,看着我们一动不动,直到我们退出了十多米远,它才叼起狍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我们仨躺到了地上,浑身瘫软。

 

 我仰面骂道:“孟露,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推我。”

 

 “你不说你能杀了狮子吗?”

 

 “我杀你奶奶蛋。”我猛地翻身将孟露压下了身下,对着她的嘴唇使劲的亲吻。

 

 她“呜呜呜”的拼命挣扎。

 

 丁一饶有兴趣的侧头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发泄够了,从孟露的身上翻转下来。

 

 孟露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液,骂道:“张穷你个王八蛋。”

 

 丁一在边上喃喃自语:“两个王八蛋。”

 

 没人说话了,望着天,都在庆幸能活下来。

 

 沉寂了片刻,孟露慢声慢语的说道:“张穷,刚才对不起了。”

 

 “算了,我也没怪你。”

 

 “你把我嘴唇都咬出血了。”

 

 “是吗?那我道歉。”

 

 躺了一会,身上有了力气,我们收拾了一下随行用品,又在小溪里洗了洗脸,准备登山。

 

 山不高,但很陡,我们相互搀扶的向上走着。

 

 爬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山顶。

 

 放眼望去,视野开阔,心情豁然开朗,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发出了一声痛快淋漓的呐喊:“啊……”

 

 山谷回荡,余音袅袅,耳听着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不大会,回音又被推了回来。

 

 我猛然一愣,觉得这个回音有点尖锐,不是自己的声音。

 

 孟露狂喜道:“张穷,那边有人,是女人的声音。”

 

 我激动的浑身发麻:“哪有人?”

 

 “我不知道,反正有人。”孟露很确定,“你再喊。”

 

 我双手成喇叭状:“我在这里,有人吗?”

 

 山谷回荡,余音袅袅,我竖起耳朵倾听。

 

 不大一会,一个声音传来:“我也在这里。”

 

 我们三个人又惊又喜,激动的抱成了一团。

 

 孟露流着泪:“还有人在这里,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我眼望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根本就听不出那个人在哪个方向喊的。

 

 我大声的问道:“你们几个人啊?”

 

 等了好久,也没有了回音,似乎刚才的声音都是虚幻的。

 

 折腾了一会,对方也没有声响,我也没气力喊了。

 

 丁一从背包里拿出无线电接收机交给了我。

 

 我按了几下开机按钮没有一点反应。

 

 孟露急性子似的抢了过去,按了几下也是没有打开,气得直骂:“一到关键时刻就他妈的掉链子。”

 

 丁一拿了过去,鼓捣了半天,同样如此,责怪我道:“就怪你,好好的关什么机。”

 

 我辩解道:“不关机现在就没电了。”

 

 丁一知道我说的对,默默无语。

 

 我们仨垂头丧气的坐到了地上,这么老远的赶过来居然前功尽弃了,心里属实不甘。

 

 想了一会,我说道:“应该是开关接触不好,我们再试试。”

 

 丁一把接收器放在手里敲敲打打,孟露一把抢了过去:“轻点,再摔坏了。”

 

 可是到了她的手里,还是打不开。

 

 我们折腾了一个小时,彻底没有了信心。

 

 我望了望渐西的落日说道:“算了,趁天还没黑,我们回去吧。”

 

 丁一心情不好,回怼我:“不回去还住这里啊?”

 

 我心情也不好:“你和我来什么劲啊。”

 

 孟露在边上劝慰道:“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我们回去吧。”

 

 我缓了口气,说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喝点水,轻装往回走能节省点体力。“

 

 吃过了饭,我们往回走。

 

 路过小溪的时候,丁一用饮料瓶打了瓶水说道:“这个是给傻姑的。”

 

 我们都不说话,懂得了同甘共苦的意义。

 

 沿着草地上的记号我们走进了树林,顺着原路往回走。

 

可是我们因为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夕阳西下,天空很红,但被树叶遮蔽下的树林里却很快的黑了。

 

 当我们意识到这个错误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根本没法改变。

 

 “怎么办?”孟露有些慌,因为我们找不到树上的记号了。

 

树林里阴暗无比,火把已经照不出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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