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年旧事

可是乐心公主才不理会这内心焦急的风少轩呢，可偏偏风少轩又不敢再次孟浪，虽然他知道一场激情欢爱，可以让他的心儿停止哭泣，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呀，久别重逢，一时激动，控制不住是一回事，可如果还没有完婚，就对她的心儿一次又一次的无礼，那可就对她的不尊重了。

“睡着了？”

就在风少轩用手轻拍着乐心公主的时候，风少辉又突然出现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大哥知不知道他躲藏在暗中，但是如果当时他没有顺着乐心公主的话，把那个叫茗烟的女人嫁给那个男人，恐怕今天他们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嗯……”风少轩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并没有惊讶，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他成了乐心公主的暗卫，而且还是暗卫首领，自然对他总是藏在暗处的事情，多了几分注意，他总要清楚，这个弟弟到底在不在他和心儿身边吧。

轻轻将哭累了睡着的乐心公主放下，示意风少辉先到院子里去，风少轩细心的替她脱去了鞋子和外衫，盖上棉被，才走了出来。

虽然在风寨之中，他这个大当家的只有一个人住，但是他的院子里，也属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那种呢。

风少辉坐在院中的凉亭内，看着他从屋里走出来，他也有很多话想跟这久别的大哥说，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然的话，当初知道这位风大当家是自己的哥哥后，也不会匆匆的把乐心公主丢给他，然后独自离去了。

风少轩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现在又已经戴上那个金属面具，眼神迷惘的注视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对于他，风少轩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却是不该如何开口，虽然他也可以找乐心公主问他们这几年的事情，但是对于她，风少轩更是不愿意开口，也不敢开这个口，当初他不能及时的出现在她和自己的婚礼上，就已经成了他和她之间的伤痛了。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兄弟二人对视了好久，终于风少辉还是先开口了，对于自己的兄长，他的耐性总是稍微差一些的。“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总会有一定的原因吧，风少辉始终相信自己的兄长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失踪的，否则依他当年那副脾气，再加上跟乐心公主的两情相悦，又怎么会缺席他们的婚礼呢。

“突然失踪……”对于自己兄弟的措辞，风少轩多少感到些好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失踪的呢。”风少轩看着自己弟弟的惊讶的眼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风少轩和乐心公主的佳偶天成，终于在乐心公主及笄之时，先皇，也就是当时的皇上，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只不过，那时先皇已经病重，景亲王又对皇权步步紧逼，让公主刚刚及笄之年与他成婚，除了想要巩固皇家的地位，保全年幼的太子之外，还有的就是他们风家家中势力背景雄厚，他除了跟乐心公主青梅竹马外，文采亦是不弱，才有了与乐心公主匹配的资格。

只不过，有些事情想一想总是好的，风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子弟虽然个个自幼读书习字，文采也较出众，可偏偏重文轻武，一府之中，除了护院之外，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儒和书生男丁。

虽然他风少轩当年一身正气，也有满腔的报复，可是必竟是个书生，一夜醒来，发现自己被人丢到一座山谷里，这个陌生的地方自然是四处荒芜，没有人烟，一时之间，他也是有些恐惧，虽然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根据自已身上的擦伤，他肯定自己是被人从高处扔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摔死而已。

经过几天野人的生活，他终于确定那个地方是一座死谷，谷里没有任何人，至于他没有摔死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里荒芜人烟，他从上面被人丢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被树枝勾住，然后他又掉在树叶比较厚实的地方，才会没事，当然，这些事情，如此巧合，说起来恐怕没有人相信，但是他风少轩却是实实在在的遇到了，他就在那座山谷里，渴了就喝些山泉，饿了就寻些野果，必竟曾经饱读诗书，虽然不曾亲手操作，但是多多少少也知些天下之事，这山谷内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能，他还是能分辨一些的，也就是靠着那些，他才能坚持到找到出谷之路，从而被人给救了。

“难怪……”听到风少轩的话，风少辉也有几分恍悟，“难怪当时我们找不到你，家中更是有人说，你的房间里有迷香的味道，原来如此啊。”虽然为什么失踪风少轩是讲清楚了，但是风少辉还是又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被救之后，不回家，你可知道……”

“我知道……”风少轩打断了弟弟的话，“我回去了，可是也晚了，家里当时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满地的血迹……，”风少轩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显然也在为当时看到的情景感到恐惧，“再加上当时贴出的皇榜，我以为你们都……”也多亏了风少轩一直不相信乐心公主会斩杀她的全家，否则今日，他们兄弟如何能够安然坐在这里，相互询问当年的事情真相。

风少辉摇了摇头，“当年先皇因为你失踪一事，大发雷霆，以为风家是故意抗旨不遵，再加上当时朝庭上下都针对风家，先皇便让内侍将整个风家都围了起来，一是让风家把你交出来，二就是为了避免风家的人出逃。

“那怎么……”

“当时是景亲王的人在看守着风府，不知为什么，他们的人有一天全部撤到府外，然后府里就来了一批黑衣人，对着我们展开了屠杀。”说到这里，风少辉的语气一顿，对于回忆当年的情景，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惧，“如果不是不时心儿公主带人来到风府，恐怕府里所有的人都死光了。”

“那……”听到这里，风少轩的手也有些颤抖了，他不问，但他又不得不问，“爹和娘呢，他们是否……”

“他们没事，多亏心儿公主来的及时，家里人都没事，可是府里原先的那些个武师们……”风少辉的话说不下去了，风府当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一向重武轻文，可没有想到临了到了最后，是府里那帮子武师拼死救了府里的人，一想到这些，他就有噬血的冲动，不当年那些杀进府里的黑衣人的主子，他是不会放过他的。虽然没有伤到他最亲的人，但是府里上上下下也有数十条人命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些人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啊。

“心儿……她……”对于当年的事情，风少轩难以启口，当年他的确是年少气盛，虽然那时他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不代表他不懂那些个风俗人情，金元皇朝最尊贵的凤凰公主，下嫁他们书香传世的风家，成亲当日，新郎失了踪，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单单这一点，已经给一个女孩子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仅凭他失踪一事，他们风家被诛九族都不为过，可是……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真相，只是在事后听说，心儿公主穿着嫁衣等了一天一夜，然后又在先皇的病榻前跪了一天一夜……”

“那怎么……”

“无非是景亲王见先皇病重，太子又年幼，凤凰公主又只是一介女流，想要夺权而已。”一句话，说出所有事情的真相，“当日心儿公主不相信大哥会逃婚，认为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先皇病榻前替风家求得一线生机之后，就带人纵马去风府，机缘巧合，才替风家留了一线生机……”

“那你怎么……”怎么成了心儿的暗卫，这句话，风少轩却没有说出来。

“我怎么会成了皇家的暗卫是吗？”风少辉对于这件事并没有避讳，“当日，爹和娘觉得风家已经让在风口浪尖上，大哥你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就同心儿公主商议，让心儿公主带我离开，保住风家的血脉，而他们就找了几个死身作替身，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成了心儿公主暗中的幕僚客卿，这也是为什么民坊间传言，因为风家大少爷逃婚，乐心公主一身红衣，将风家灭门的原因所在……”

“原来如此……”风少轩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不敢追根究底的事实真相竟是如此，如果早一天找他的心儿问个清楚，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浪费这几年的时间了，而心儿也不会如此辛苦的与景亲王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