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傅靳言时常梦到那场大火。

丑陋不堪的林向晚在火海里嘶哑着朝他求救,最终还是葬身火海,烧得面目全非。

他每次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也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救她。

可想到弱质芊芊的叶梦雅说,林向晚害她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他更加坚定是林向晚自作自受,她就该死!

而她每次出现在他梦中,他都会对她更恨之入骨!

现在,这丑女人却说自己是林向晚?

傅靳言黑眸瞬间卷起风暴,难以压制心头暴怒,一把钳住林向晚的脖子,目眦欲裂地质问。

“林向晚,你没死!”

林向晚呼吸一滞,没想到傅靳言反应会这么大。

所以,他想把她再次送入地狱吗?

她的心即刻坠入谷底,彻骨凌寒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打哆嗦,霎时满目疮痍。

呵,早知道傅靳言恨透了她,巴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还有什么好震惊的?

她心早死了!

但她人不会死!

她得好好看看傅靳言和叶梦雅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活下去!

林向晚被傅靳言捏得涨红脸,她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探视,从嗓子眼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

“有本事,杀了我!”

傅靳言嗜血眸子里划过瞬间的恍惚。

林向晚那双暗浊的眼睛里只有令他厌烦到极点的爱慕,不会像这丑女人这样目光阴狠。

她不可能是林向晚!

傅靳言烦躁地甩开丑女人,掏出手帕一根根擦拭手指,冷冷勾笑。

他是疯了,竟然会跟老夫人一样认为她是林向晚。

可笑!

“咳咳咳!”

林向晚坐在地上不停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更是窝着一团。

好你个傅靳言,敢这么对老娘!

林向晚阴狠勾笑瞥向傅靳言,“老夫人认准我是向晚,我就只能是。傅少确定要这么对我?”

听到这话,傅靳言拧眉看向丑女人。

她脑子倒是灵光,精准捏住他的软肋,肆意挑衅。

所以她毫不犹豫承认自己是林向晚,因为这会带给她更大的利益!

这女人真够贪心的!

这时,常牧惶恐地上前汇报。

“傅少,老夫人她……”

“说!”

“老夫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傅靳言的心咚得沉了下去。

他从小没母亲,父亲又对他非打即骂,是奶奶护着他长大。

现在奶奶病了,他比谁都着急。

可奶奶非要把这丑女人当成林向晚!

而这丑女人却以此威胁他!

傅靳言目光瞬间阴沉如冰,冷冷瞥向丑女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去傅家……”

林向晚鼓着嘴巴伸手要抱抱,“我脚疼,腿疼,脖子疼,浑身都疼,就要傅少抱。”

“你做梦!”

看着满身污渍的丑女人,傅靳言表情难看到极点。

可他就是死,也绝对不会碰这个脏女人!

常牧又小心翼翼汇报:“傅少,老夫人刚醒就拔了输血管,一直念着向晚,死都不肯输血……”

林向晚听到老夫人拒绝治疗,蹙起眉头。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恶心傅靳言,现在先救老夫人要紧。

而她刚要起身,腿弯却被人抱住,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下意识勾住傅靳言的脖子,惊魂未定地看向他。

他,竟然真的抱了她?

可他有洁癖啊,别说碰她了,就连靠近他一步,他那眉头都能皱得夹死苍蝇。

而她今天浑身臭烘烘,他怎么会……

傅靳言忍着恶心吼一嗓子,“把你的脏手拿开!”

要不是为了救奶奶,他会碰她?

而丑女人竟然蹬鼻子上脸抱他脖子!

她那手可是摸过臭脚的!

“哦。”

林向晚默默地把手贴在傅靳言脖子上。

肉贴肉,紧密无间。

常牧和一众手下惊得下巴都掉了,不停揉眼睛,掐大腿。

天啊!

有洁癖的傅少,竟然,抱了又脏又丑的女人!

这不会是要世界末日了吧!

傅靳言也恶心的想把人给扔了,却听到她不咸不淡开口。

“傅少抱稳点,我摔了,老夫人也得心疼。”

“闭嘴!”

傅靳言脸黑的比下水沟还要臭。

他一秒都不愿意耽搁,像抱着定时炸弹,大步流星走向停在胡同外面的车,直接把丑女人扔在车上。

而后他快速脱下外套,嫌弃的要死。

林向晚坐在车里撑着下巴,含羞带笑地咧着嘴:“傅少这么心急啊,想脱回家我帮你啊!”

“我让你闭嘴,你聋了吗!”

傅靳言简直崩溃了,黑着脸走向另一辆车。

林向晚扯着嗓子从傅靳言呼喊:“给我加钱,我都能满足傅少!”

傅靳言眉头突突直跳,濒临爆发。

他发誓只要老夫人情况好转,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丑女人!

可回到傅家后,傅靳言再次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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