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到家之后,玉竹才明白温卿话里的意思。

 原来李岩山压根就没去竹塘村,而是回了家。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李岩山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了。

 “刚才小姐跟你说了什么,还让你大声喊?”玉竹找了个机会打听问。

 李岩山挠了挠头,也是一脸不解,“她让我先回来,然后站院子里大声吆喝,说是咱家明天要铺屋顶。”

 “就这?”玉竹不相信。

 “就这个。”李岩山点头。

 玉竹看向门口正跟宋燕支说话的温卿,心里犯嘀咕,这人怎么突然开窍了。

 李岩山高兴说:“看吧,我就说只要卿儿病好了,咱们家就不愁过不上好日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女皇大恩,就把妻主也放回来了呢。”

 玉竹瘪了瘪嘴,一脸不以为然。实则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期待,如果小姐能好好的,就算不能把妻主救回来,家里也不至于饿死啊。

 ...

 下午温卿跟着李炎山还有玉竹去山里割红茅草,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草药。

 至于宋燕支,说什么家里现在钱多,非得在家里看家。

 大家也没指望他能干活,索性也就不管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宋燕支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银子。

 加上谢骄的那二两,家里现在少说也要四两多。

 宋燕支理所当然的想着,反正这些钱留着也不能生娃,倒不如让他去赌一把,指不定手气上来了,一天就能把赌债给还完。

 可任凭宋燕支怎么找,就连床底下都翻了一遍,硬是一文钱也没找到。

 难道是卿儿带在身上?

 宋燕支随即又立刻摇头,卿儿走的时候就背了一个空竹篓,身上只穿了两间单衣,根本不可能藏得住银子。

 眼睛四处瞟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院子里浆洗衣服的柳逸轻身上。

 “卿儿是不是把银子给你了?”宋燕支快步走出来质问道。

 柳逸轻吓得往后一缩,摇了摇头。

 宋燕支冷哼,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也是,她怎么可能把银子交给你。”

 柳逸轻咬着唇,没敢接话。

 找不到银子,宋燕支有些烦,干脆回屋躺着了。

 听见屋里没了动静,柳逸轻这才蹑手蹑脚的去了厨房。

 摸到灶膛烟囱里的包裹还在,柳逸轻总算松了口气,细瘦的手指微微蜷缩,漆黑的眼底满是疑惑。

 妻主为什么要将银子交给他?她就不怕他拿着银子跑了吗?

 温卿当然不怕,因为她知道柳逸轻根本无处可去。

 “卿儿你快来看看,这个东西是药材吗?”前面密林中传来李岩山的声音。

 对于温卿会医术一事,最开心的莫过于李岩山了,在他看来,既然当年温紫萍能凭借医术去京城当官,那么温卿自然也可以。

 等温卿当了官,温紫萍回来就有指望了。

 “我见你娘以前种过这个,想着应该能用。”李岩山指着杂草丛里的一株植物说道。

 温卿一眼便认了出来,点头道:“这是三七,能止血化瘀,治疗跌打损伤。”

 “对对对,三七,你娘说的也是这名字。”李岩山欢喜道,说完便要帮温卿把它挖出来。

 远处正卖力割茅草的玉竹没好气道:“有她一个不干活的还不够,你还跟着掺和,等明儿下雨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温卿忙接过李岩山的锄头,“大爹,我自己来吧。”

 别看玉竹是个小侍,但家里几个都怕他,他那一张嘴骂起人来跟个机关枪一样。

 温卿也识趣,挖了三七就去别的地方找了。

 倒不是她不愿意帮忙,而是家里总共也就一把镰刀,而且玉竹也看不上她干活,嫌她动作慢,嫌她找的茅草不好。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别装哑巴,说话!”前面的小道上突然传来说话声。

 是个男人。

 温卿正打算掉头往回去,却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怎么想,是我配不上你。”

 温卿微微扬眉,竟然是王敏。

 “配不上?你现在才说配不上,当初咋个不说?那李家夫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你真狠心让我嫁给那老太婆吗?你这跟杀了我有啥区别?”

 温卿摇了摇头,这种私事还是不要听的为好。

 “咔嚓——”

 “谁在那里?”王敏警惕的扬声喊道。

 温卿看着脚下的树枝,无奈的拨开杂草走了过去。

 见到温卿,王敏脸上顿时浮现出怒意,“你在那儿偷听?”

 温卿坦荡道:“我只是路过。”

 “你看着办吧。”王敏身边的男子恼羞道,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眼温卿。

 温卿:“......”

 “你在那里干什么?”王敏质疑问。

 “我跟我大爹他们上山割茅草,顺便看看有没有草药。”温卿说着,想起了正事,“对了,我家明天要铺屋顶,你有没有时间帮个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我愿意给工钱。”

 王敏皱眉,古怪的目光在温卿身上扫了一圈,旋即什么也没说就背着弓箭往山里头去了。

 不说话就是不愿意。

 温卿很是无语,她的名声有那么臭吗?给钱都不愿意!

 在王敏这儿碰了钉子,下山的时候温卿只好跟李岩山打听,看看这村里还有谁比较靠谱。

 李岩山嫁给温紫萍的时候,两人在村里住了几年,所以对于村里人的情况他倒也知道一些。

 “你娘在的时候,也不爱跟别人打交道,不过她跟你秀娥婶子的关系倒是不错。”李岩山回忆说。

 “那我去找她问问,看她明天有没有时间。”温卿说着,眼看到了路口,就跟李岩山和玉竹分开走了。

 找到孙秀娥家之后,温卿才知道这秀娥婶子竟然就是丑丫她娘,那天挺着大肚子在村长家破口大骂的男人是他夫郎,姓周。

 丑丫见到温卿,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眼中更多的却是好奇,躲在孙秀娥身后怯生生的打量着温卿。

 孙秀娥皮肤黝黑,方脸大鼻,说话的时候带着憨笑,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

 得知温卿的来意,孙秀娥忙道:“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你上次帮了我家丑丫,我都还没谢你呢,快屋里坐。”

 “不了,家里还有事。”温卿婉拒道。

 周氏扶着腰艰难的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竹筛子。

 “前两天孩子她娘去镇上给人干活了,我身子重不方便过去。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几个鸡蛋你拿去吧。”

 温卿道:“不用了,我也是刚好碰上。”

 “我家可没钱,就几个鸡蛋了,赶紧拿着。”周氏催促说,竹筛子都杵到了温卿肚子上。

 “呜哇哇......”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小孩的哭声,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周氏当即黑了脸,“白天哭晚上哭,还有完没完了,就她家有孩子是吧!”

 “行了,你少说两句。”孙秀娥忙劝道。

 “爹,出来了,是活的,我好怕啊,呜呜呜......”

 小姑娘的哭声十分刺耳,别说周氏,温卿听着都感觉太阳穴直跳。

 “拿着快走吧,吵死了。”周氏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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