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被我的话给说懵了,一脸迟疑的拉住我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却不告诉我?”
看着日渐变暗的天,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留着她了,若是胭脂让那东西见到了,怕是性命不保。我一把将胭脂推出门外,看着她柔声道:“胭脂你先离开这里,等明天中午我再将一切都告知你。”
说完这些话,我眼神有些复杂的关上了门,看着院中的古井慢慢闭上了眼睛。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这一生怕是都躲不过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胭脂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偷偷溜上屋顶观察着院子中的情况。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看见,在胭脂惊恐的注视下,陈家大院古宅的枯井中慢慢爬出来了一个女人,女人一身红色嫁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部,胭脂不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只看到那具尸体拖着僵硬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我的房间走去。
胭脂有些担心我,便跳到了院子里跟着女尸走了进去。
女尸准确无误的走到了我的床前,很自然的走到了床前躺在了床的一侧。
而我则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胭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连忙拉着胭脂去了一旁的书房。
看着胭脂,我有些懊恼的质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她是怎么回事?”胭脂眼睛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烁,接着有些忌讳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
她的肉体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残破的身子,又用线给缝了起来,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偶娃娃。
我看了看胭脂,又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最后还是将一切都告诉了胭脂。
自那日从山上回来之后,我便察觉到家人有些不对劲,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发觉是哪里出了问题。在自己提出要娶胭脂时,却遭到了全族人的反对,众人还告知我已经配了婚约,过几日便会成亲。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大家的反常便是在这里。
我并不同意这桩婚事,却被家人给关了起来,直到婚礼举行那天,我看到了邻村的老萨满,家人才告诉我实话,我要娶的姑娘不是一个活人。
他们要为我配一场冥婚,这样一个结局是我想不到的。
我誓死反抗,却依旧没有成功,萨满对我下了咒,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同那具女尸拜了堂。
当夜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尸体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胃酸作祟,她已经死去多日,腐臭的味道特别浓重。
我本以为这件事,这样就会过去,却没想到以后还会接二连三发生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第二天陈家人将鬼新娘深埋入陈家祖坟后,夜晚我听到了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以为是自己听不了,可是接着门口传来的敲击声告诉我,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房门应声倒下,鬼新娘一步步走了进来,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一样,直到我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看着她隐匿在头发下苍白的脸,以及那浓重的妆容都无法掩盖的腐肉,我吓得连忙下了床。
我在书房整整待了一夜,第二天让家人将她再次深埋入地。
她却像是中了邪一样,第二天晚上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我身旁,不论我去哪里,她都会找到我。
后来陈家一家人全部不敢在老宅居住,只留下了我一人。
我没法将她带走,只好将她推到了古井中,每天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说来也奇怪,这么久来回的折腾,她的肉身都已经破碎了,却依旧没有损坏,我意外中发现她身上有缝线的痕迹,便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了一切。
当我说到这里时,胭脂已经明白了很多,她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尸,有些心疼的询问我:“你为何不离开这里?”
我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回应她:“不论我跑到那里,她都会追去,哪怕是临镇,也只是隔几天的事,我不想打扰别人,便回来了。”
“这也是你不去找我的原因?”胭脂向来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的话一出口,我瞬间没了声音。
我确实是不想连累她,所以才没有去找她。
胭脂沉默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再次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对着我开口道:“你等我回来,我去想办法。”
说话间她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我想叫住她,却发现自己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在这之后,我没有到哪里去,只是一直在家中等着胭脂,却没想到自己等到的不是胭脂,而是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一身打扮很奇怪,头上插着彩色的羽冠,这样的装扮我是认识的,他是个萨满。
只是这一次的萨满,和上次那个不是一个人,他是来帮我的。
“你去准备些东西。”他看着床上的女尸,对着我淡淡的开口。
我依着他的吩咐,准备好了他需要的东西。
老萨满看着床上的女尸,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水,倒在了女尸的身上。那尸体就像是活了一样,不停的抽搐,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越来越诡异。
老萨满并没有管我的态度,依旧做着他的事。
他围着女尸嘴中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女尸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一种咒法,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女尸被老萨满控制着自己向外走去,他一开始让我去准备好了棺木,就放在院子里。可就在女尸即将入棺时,意外发生了。
女尸突然失去了控制,瞬间靠近了老萨满,老萨满连跑的时间都没有,在肉眼可见的时间里瞬间变成了干尸。
女尸的目光接着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自从成亲以来,我从未见过这位妻子的正面,以着父亲的话,陈家在我年少时曾经订过一门娃娃亲,那家人在陈家危难时曾经帮助过陈家,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娶这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