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柔所讲,高凡顿时感觉到有种深入骨髓的戾气。这恐惧的故事勾起了高凡回忆,玩地狱牌局的前一天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楚柔听闻眼前一眀,盯着高凡问道:“你到底都想到了什么?”
高凡努力地回忆着,说出了当天晚上的事情。
C都的街头,冷清诡寂,冷风盘旋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阵阵寒意。
寥寥无几的行人匆忙地走着,只有零散的风沙轻轻荡漾着。
在紫苑长街西口昏暗的路灯下,高凡搓着有些冰冷的手,蜷缩着身体四顾张望。心里却又不放心,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上11点,紫苑长街西口第一个路灯下,我在哪里等你。
高凡抬头望了一下路灯,确定无疑。但令高凡奇怪的是现在已经11点多,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却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但是想着这个约定对他事关重大,高凡只能忍气吞声在耐心地等待一会。
在高凡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街口的西北方向,身穿一袭黑衣的高挑男子嘴里叼着烟,正快步向他走来。
黑衣男子离高凡越来越近,借着昏暗的路灯渐渐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一张极其陌生的脸浮现了在高凡的眼前,高凡心中有些迟疑,感觉与他曾经在脑海中已经确定的模样大相径庭。
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高凡的顾忌,微微一笑道:“高凡同学,我叫孙成是孙泽的哥哥!实在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孙泽他今天有事情,让我代劳见你。”
高凡听完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的确是孙泽写的那个纸条。但是有一件事高凡一直都想不明白,同为一个宿舍的同学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叫出来呢?也没有听说孙泽说起过有个哥哥?而且我的确有两天没有见到孙泽了,想着想着隐隐感觉其中有事,便直接问道:“孙泽到底去干什么了?他把我约到这,想必你知道我们和他之间的约定了?”
孙成深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孙泽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
“那我的书呢!快还给我!”高凡想着那本中世纪的《神曲》是但丁真迹,将一切疑问都抛之脑后,心急如焚连忙问道。
只见孙成转身说道:“给我来吧!”说完冲着街道深处走去,高凡虽心中很是奇怪,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转过一处幽深寂静的小巷,来到一家好似仓库的地方。漆黑的铁门关闭着透着丝丝阴沉,最醒目的是那铁门顶端由两根骨头交汇的骷髅头,令人有些不寒而栗,一股浓重的压抑气息铺面而来。
高凡安耐不住心中的恐惧,声音有些发颤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孙成机械地转过身形,一双宛如深渊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高凡说道:“既然来了,喝杯酒在走吧!”
高凡感到一种真实地死亡威胁,惊恐已经无法代表的现在的心情了,因为那种感觉犹如看着自己正濒临死亡,超越了一切感官上对它的反应。但是本能的大脑神经发出了求生的欲望,促使着他连忙拔腿就跑。
高凡刚跑出去没几步,身边一阵阴风超越了他停了下来。那种速度令人窒息,孙成挡住了我的去路。
求生欲极强的高凡连忙闪身向一旁跑去,但是孙成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又挡住了他的去路。来回几次,高凡体力不支开始呼呼地喘着粗气脚步也开始变得沉重,干枯涩裂的喉咙告诉他再也跑不动了。
孙成盯着高凡眼神中略有一丝兴奋,好像在欣赏被玩弄鼓掌之间的猎物散发出的变态喜悦。
高凡彻底绝望了,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因为我知道在做任何挣扎都是白费力气。孙成左手一提,死死地把高凡夹在腰间,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充斥了他的全身。
高凡想扭动来抗拒这种疼痛,但是像被一只铁钳死死地钳住。高凡只能任由他摆布,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眼睁睁地看着漆黑的门将他带入地走了进去。
恐惧已经占领了高凡的全身,高凡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高凡忽然感到外面有一阵阵刺眼的灯光,高凡缓缓睁开了双眼各色各样的灯光交汇在一起,一束束地射向堆满酒瓶的桌台上,原来这里是个酒吧。
这里的人很奇怪,一个个扮相恐怖似乎像是来自地狱的小鬼。整个酒吧的装潢阴森诡异,墙上挂满了刑具、骸骨、骷髅时不时还冒出阵阵血红的浓烟。各种鬼叫,惊呼声不绝于耳。要不是看到了桌上的酒瓶,高凡还真以为我死了来到了地狱。暗自庆幸自己只是来到了酒吧心里好受了一些,或许是适应了恐惧的感觉,整个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孙成将我缓缓放下,高凡这是浑身酸痛的感觉才好受了一些。他拉着高凡走向了酒吧深处,在一间骷髅头包厢前停了下来。冷冷道:“好了, 你进去吧!你想见的人在里面。”
高凡错愕地原地站着,还是有些害怕迟迟不敢进去。孙成猛地打开了门,吓得我本能地躲闪,但还是被他劳劳地抓住推进了去,随之而来的是冰冷地关门声。
高凡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摸索地坐下,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了外面的阴森感觉,一切布局都变得奢华,金碧辉煌的墙壁映照着整合房间都是金灿灿的,像是坐在帝皇包厢一般。
在真皮沙发的另一头,我看到了令高凡熟悉的面孔。没错!正是孙泽!
孙泽则是悠闲地拿着高脚杯,品味着红酒。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革履,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帅气。
高凡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可彻底颠覆了我对他之前的所有看法,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心想:孙泽明明是一个乡村里来的穷小子,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还借我钱吃饭,前几天还见他跟之前一样老土寒酸,怎么现在变成土豪了?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孙泽缓缓开口:“阿凡!怎么了?看到我是不是很不习惯啊!”
高凡满腹狐疑地盯着孙泽问道:“这都是什么情况?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书而已,何必这样大费周折连恐带吓的把我弄过来?还有你怎么变得这么有钱了?”
孙泽坐到高凡的身旁,面露诡异地笑道:“这些事情,咋们慢慢聊。来先喝酒,一会老肥和王仲宇就来了。”
高凡心里很是纳闷,孙泽在宿舍跟我的关系好些以外,跟老肥与王仲宇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尤其是跟王仲宇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刚想开口追问,孙泽双眼死死盯着我比的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多讲。
我看着他那诡异神态,心中有些发怵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孙泽拿起一瓶打开的啤酒,又递给了我一瓶。轻轻一碰,高抬手一仰头灌了下去。我看他如此心头的恐惧一直挥之不去,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仰头吹了一瓶。
高凡本身就不怎么擅长喝酒,孙泽却一言不发一直在给我敬酒,不知喝了几瓶便开始头晕脑胀,看什么东西都是歪歪斜斜的颠三倒四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依稀的记得有两个人走进了包厢,可能就是老肥与王仲宇到了吧。
高凡忽然隐隐地感觉周围开始变得黑暗无比,来到了一个没有温度,没有光明的国度,只有笼罩在幽森诡秘暗影中的死寂。
砰砰的心跳声,是他唯一的活着的证明。
不知为何会来到于此,脑中的回忆空白而又空洞。
突然!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走向前去,一扇冰冷漆黑的门赫然出现,他被猛的推了进去。
当他进去的一瞬间,他隐隐听到:凡走进此门者,将捐弃一切希望。
当高凡猛然惊醒时,他却惶恐地发现竟然躺在宿舍的床上。刚刚那亦真亦幻的场景却领我分不清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一场噩梦。
高凡脑袋有些昏沉,浑身乏力使不上力气,感觉像是瘫痪了一般。
高凡的思绪混乱如麻,有令人恐惧的孙成;有无法理解的孙泽,更有那阴森诡异的地狱酒吧。昨晚场景人物不断地重复叠加出现,一次又一次蚕食着我大脑中所以的记忆,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整个精神被折磨地疲惫不堪,大脑发出着极强地排斥回忆的信号。那两种你来我往的感觉,令我备受煎熬。
在床上躺了良久,感觉昏沉无力的感觉消退了一半,高凡挣扎着爬起身下了床,一阵撕裂干枯的渴意从喉咙传来,于是便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灌了下去,顿时像常年干枯的庄稼,迎来久逢甘露的感觉一阵清爽。
看着宿舍内就他一个人,心中有些起疑。按说他们昨晚跟我在一起喝酒应该一起回来的啊!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我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高凡想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回想自己与之前经历的牌局似乎一模一样场景地方都没有换,只是人换成了孙泽而不是王仲宇。高凡那重复的梦又一次出现了,一直占领着他回忆的全部。
楚柔和高凡二人同时想到了一起,惊呼道:“那本中世纪的书,就是王仲宇要找的书!而被孙泽抢先拿走了!”
高凡心中忽然明白了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