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甄皓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向汀雪回来。

 他就知道,向汀雪这一出去,一定又要出事。

 放平常,他不担心,可现在的她,重伤未愈,怎么经得起折腾!

 这一夜,她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又是什么把她折磨成这样虚弱无力?

 心中,有气更有恨。

 气,向汀雪的不自量力。

 恨,向汀雪对他的忽视。

 甄皓霖抱着面无血色的向汀雪冲进了房间,这一刻,他真恨不能两手一甩,直接把她摔到床上。

 可心的深处,到底还是不舍,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还朝王医生怒吼了一通电话:“五分钟,我必须见到你,否则,左臂右臂,你自己选一个留着。”

 恐吓不到向汀雪,还恐吓不到王医生。

 王医生几乎是冲进房间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脱掉她的衣服,先检查伤口!”

 向汀雪身上的衣服,全部甄皓霖剪烂,因为他不会脱女人的衣服。

 不,不对,他脱过很多女人的衣服,但他没有脱过身受重伤,且昏迷不醒的女人的衣服。

 所以,剪,是最快捷的方式。

 但他们看到向汀雪手臂上伤时,两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伤口裂了,从中间的部位撕裂开一条缝,像一张小嘴,微微地张开。

 血水从里面流出来。

 若是夏天,必然溃烂。

 甄皓霖的心好似也裂了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不忍再看,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眸光冷冽。

 昨晚,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她的钱都给了谁?

 她又是为了谁而卖身?

 她抹清的过去,又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蓝图?

 ……

 向汀雪,你是一个迷,你把我困在里面了。

 告诉我,我要从哪里入手,才能查到你更多的资料!

 甄皓霖这个自命不凡的电脑天才,这次也栽了!

 一目的茫然。

 向汀雪的伤口处,王医生为她加补了两针。

 挂水的时候,由于向汀雪瘦巴巴的手背血管太细,王医生连扎三次,才扎到血管。

 向汀雪吃到了痛,昏迷中也闷哼出两声。

 活该!

 甄皓霖心里骂着向汀雪,脸却冲着王医生嘎吱磨牙。

 你丫的,会不会扎针,针针见血,你没听过,没听过么?

 什么烂医术,庸医庸医……还不承认!

 半夜,不可制止的,向汀雪发起了高烧,一团火球般,把甄皓霖从梦中烫醒。

 这一夜,轮到甄皓霖忙碌,一会儿给向汀雪喂热水,一会儿紧抱着她,为她逼汗。

 可是折腾了大半夜,一点效果也没有,向汀雪的烧没退,甄皓霖却热出了一身汗。

 向汀雪高烧不退,预示着炎症的猖狂。

 甄皓霖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只能干坐床头,睁大眼睛地守着她,替她更换额头上的退热贴,还时不时给她喂一点热水。

 凌晨四点,高烧不退的向汀雪莫名的出现躁动,眉头紧蹙,呼吸沉重,右手也在床上胡乱且烦躁地挥摆。

 甄皓霖一个机灵醒来,忙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雪儿,你想要什么?”

 “好难受,妈妈,我好难受……”向汀雪反握住他的手,贴放在她的心脏位置。

 心,很乱,很躁,很烦,恨不能把心掏出来,洗一洗,再晒一晒。

 甄皓霖一上一下轻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平心中的躁意……

 妈妈?

 她刚才在叫她妈妈?

 脑海灵光一闪,甄皓霖很不道地的俯到向汀雪的耳旁,轻声说:“雪儿,不要怕,妈妈就在这里,在这里陪你。”

 向汀雪烧得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她只想在痛苦的沉沦中,寻找一块救生板。

 听到甄皓霖的话,她安心了。

 妈妈,在身边陪她!

 她不用害怕了!

 她嗯了一声,打开眉关,缓缓平息躁动,又在疼痛中睡去。

 甄皓霖见她一下安静下来,又俯到她耳旁,轻声地说:“告诉妈妈,妈妈的名字叫什么?”

 卑鄙小人!

 甄皓霖是也!

 查不到消息,竟然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套向汀雪的秘密!

 鄙视,强烈鄙视!

 可鄙视什么?要不是向汀雪防护的这么严密,他至于干出这种事情?

 他这是关心,不然下次向汀雪再受伤回来,谁负责,谁负责?

 甄皓霖矛盾纠结,一方面知道不光明,一方面又渴望了解向汀雪。

 “红英。”

 正矛盾时,向汀雪吐出了两个字。

 “哪个红哪个英?”相对于甄老,他这点算什么,甄皓霖给了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安心追问。

 向汀雪摇头,不再多说,只嘀咕在叫着妈妈,妈妈……

 红英!

 怎么查?

 同音字那么多,两字一组合,几千万的概率,再加上重名的……

 说了等于没说,套了等于没套,还害他狂内疚鄙视自己。

 “告诉妈妈,昨晚你去了哪里?”甄皓霖光明正大了,接着问。

 向汀雪已进梦中,甄皓霖的声音很远处飘来,她已经听不见了!

 天亮,甄皓霖没有去公司,他打电话给罗雅溪报了出差:“我去澳门赌场寻乐子,老爷子如果找我,让他上澳门来找。”

 他在房间守了向汀雪一天,傍晚时分,向汀雪终于才从昏睡中醒来。

 一醒来,就对了甄皓霖的眼睛,那是怎样的噩梦。

 向汀雪体力虚弱,自知无力应付,两眼一闭,又接着睡。

 甄皓霖耐着性子等,他就不信,向汀雪能睡一辈子,能躲一辈子。

 次日,向汀雪高烧退下,旧伤愈合见好,新伤正在愈合。

 只是不管新伤旧伤,仍有撕裂的危险,要切记小心。

 甄皓霖不动她,也不理她,只是侧躺在床上,手支着头,静静地俯视着向汀雪。

 她的脸苍白无血,嘴唇暗淡无光,眼睛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抖动不停。

 装睡,让你装睡!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就盯着你!

 盯谁,谁怀孕,我让你,装~睡!

 两道眼光,自上而下的倾泄,放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猫了个咪!

 没被痛折磨死,倒要被这两道目光折磨疯了!

 向汀雪终于憋不住了,睁开眼,迎上他深邃犀利的目光,理直气状地说:“看什么看,看不起我,还是没看过女人睡觉呀?”

 勇气可佳!

 是一根硬木头!

 甄皓霖眸光冷冽,眉梢冰霜,声音更好似从深冬里挖出来的,又冷又硬:“向汀雪,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你最好和我一一招来。这一次,你混不过去。”

 “没什么好说,那一天我已经和你讲过,我不知道。”向汀雪把头扭过去。

 甄皓霖伸手,按住她的脸,逼她面对他:“你的伤裂了,中间的位置,这说明你那天晚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崩裂了伤口。”

 难怪那么疼,原来还真是裂了!

 眼睛骨碌在转,却没有坦白的意思,甄皓霖微微俯下脸,冷酷森然:“你那天晚上在哪里,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劳你这个病号亲自动手?你是在照顾谁,还是在替谁搬运东西?向汀雪,打一开始,我知道你后面一定有人有故事,不然,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一地步。说吧!”

 “我的事情,不劳你的费心,还是那句话,你的秘密你自己保管,我的秘密我自己处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甄皓霖冷然打断,冷漠的脸没有一丝温情:“我把你介绍给楚姨,我让你住进我妈的房子,我向你坦白,尝试融合我们的时候,你竟然跟我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向汀雪咬了咬唇,声音一贯的固执:“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你。而你现在,却在逼我,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冷漠的声音,把空气冻成了冰,眼神里迸射出被忤逆地怒气:“我逼你?你不觉得我们……”

 向汀雪不想听,也不会说,他们现在争执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而这却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抢了话题,不让甄皓霖将话说尽说绝:“我们要面对的是现在,要畅想的是未来,我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我不可能回去,你也不可能陪我回去。你知道那些事情,对我们的生活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要了解你,我要知道你失踪后,去哪里可以找到你,这算不算意义?”甄皓霖眯起的眼瞳,透出野兽般的愤怒光芒,似乎想将向汀雪整个撕碎吞噬。

 甄皓霖捏着她脸的手,力气加剧,向汀雪吃痛,没有忍受,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不用找,要回来,我自己会回来。如果我不想回来,你找到我又能怎么样。”

 “你……”

 “甄皓霖,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在我没决定好的时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如果你对过去的我有兴趣,谢谢,你回去找她吧,我不奉陪。如果你安逸现在这种状况,谢谢,我们继续一起。”向汀雪冷冽的双眸,寒光如冰刀,她给出了两条退路,让甄皓霖选择。

 甄皓霖盯着她,愤怒,骨节捏的泛白,咯吱有声。

 向汀雪迎视,眸子灿若星辰,孤傲坚持。

 这是强者的对峙,这是心理的战争,谁先败下来,谁将是他们这场感情戏中的俘虏。

 因为爱,才会选择隐忍与退让!

 可是相对于爱,向汀雪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她坚挺着,眼睛酸的要死,她也没有示弱。

 都说瞪眼是技术活,她今天才体会到。

 愤恨中、僵持中,还是甄皓霖败下阵来,他翻身下床:“红英嘛,你妈不就是叫红英嘛,向汀雪,我一定能查到你,我就不信,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离开房间,恨恨一甩门,咚一声响,震得墙上的石英钟都晃了两晃。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咚一声响,大门也被甄皓霖摔了。

 对不起,甄皓霖,不是不爱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真的不能说。

 冯鹰,是我妈妈的名字,但你查不到她,而且知道我妈妈叫冯鹰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向汀雪没有担心。

8 第五十九章:苦肉计

 谈云啸专心养伤,伤势恢复的很好,他已经出院。

 一出院回家,他就给向汀雪打了电话,问候向汀雪的情况,一来安排带她回家见爷爷的时间,二来也想为向汀雪安排一个美容专家。

 谈云啸说:“那么漂亮的胳膊,留一条疤痕,以后就没法穿礼服。等你拆了线,我立刻通知他过来。”

 美容去疤,那是必须做的。

 美容医学博士也是谈云啸从美国高价聘来的,技艺绝对一流。

 可向汀雪现在真的没心思去考虑这件事情,只含糊的答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甄皓霖这臭丫的,已经三天没回来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像消失了一样,没人影,也没电话。

 他在生气,因为查不到冯鹰的资料,因为没法突破向汀雪的关口。

 所以他滞留外面,故意冷落向汀雪,给她威胁,让她低头认输。

 向汀雪就是这样推测的。

 其实甄皓霖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反正他已是成年人,何况他还有很多的红颜知已,哪个地方他不能住个两天三夜呀!

 向汀雪管不了,也不想管,更不会因为他不回来,而巴巴地跑到他面前,把她的身世全部告诉他。

 不会的!

 威胁中妥协,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可是刘勇一点也不懂她的苦心,偏偏要告诉她:“甄总心情不好,这几晚天天泡在酒吧,喝了很多的酒。他心脏不好,向小姐!”

 什么叫“他心脏不好,向小姐”?

 刘勇,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都什么男人!

 向汀雪郁闷了,失眠,噩梦,各种没食欲……

 体重急剧下降,身体愈加恶劣,连下床的力气,她也丢失了,彻底地被困在床上没法行动。

 她没法工作赚钱,没法去医院看姐姐,没法帮柳姨换电话卡,没有去幼稚园看宝宝……

 不行,这种状态必须结束!

 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向汀雪想按,手指又不听话,高高举着,就是按不下去。

 她盯着手机,眼睛都盯成了直线,也没有激发出电流,也没有让手机自主联线。

 王医生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说,只顾自己收拾东西回家。

 门,轻轻合上!

 房间,又只剩下向汀雪一人。

 王医生,你太不仗义呀!

 好歹开导她一句,好歹给她丢一个台阶吧!

 喵喵的!喵喵的!

 夜,又在降临!

 酒吧,又在准备开始一天的营业!

 甄皓霖,今晚,是泡酒吧,一夜不归?还是会破天荒地回来看看她?

 赌?

 或许不赌?

 不赌!

 向汀雪按下了手机,嘟嘟地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

 甄皓霖刚离开公司,正往停车场走去,他看到向汀雪的来电,心颤了一下。

 这是三天以来,向汀雪的第一个电话。

 她要妥协?

 不着急,试她一试就知道。

 甄皓霖狠绝地一把掐断电话,不予理会。

 “去酒吧!”上车刚坐稳,甄皓霖就吩咐刘勇。

 刘勇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发动汽车,朝出口缓缓开去。

 然而,向汀雪却是没有想到,甄皓霖会掐断她的电话。

 想以前,他可是巴巴地一直等她的电话。

 掐她的电话?

 喵喵的!

 向汀雪受挫了,却是越挫越勇。

 眼一横,再一次,她又拨通了甄皓霖的电话。

 甄皓霖冷眼瞟过,手,轻轻一按,冰冷地又掐断。

 向汀雪再打,他再掐,再打,再掐……

 两人卯上了,向汀雪气得头晕眼花,恶气难出。

 她不再打电话,丢了一条短信过去:“甄皓霖,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必须见到你。否则,我就离开这里,永远永远不再回来!”

 以牙还牙的威胁他,他就不能以牙还牙的报复她?

 半个小时,滚一边去!

 继续酒吧。

 车,还没有拐弯,甄皓霖的手机,又进了短信:“家里的花都枯了,你回家的时候,顺便捎上一束。”

 软硬兼施!

 向汀雪,你很懂策略!

 邪魅的冷笑出现在甄皓霖的唇边,眼神更是冷彻心扉。

 因为向汀雪的妥协,甄皓霖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影子!

 紧接着,又有一条短信进来:“王医生有没有告诉你,我这几天都吃不下饭。现在我有点饿了,你给带饭回来。”

 苦肉计都用上了,向汀雪,你真行!

 甄皓霖狠心地不理会,心却乱成了一团。

 故意的,向汀雪绝对是故意,她几乎都不给甄皓霖一丝喘息思考的机会,一条短信追着一条短信。

 “你到哪里了,我要饿死了。”

 “花买了没有,要白色要很大朵的那种,我不喜欢小花瓣的花。”

 “头好晕,呼吸不通畅,心律也不齐,甄皓霖,你说我能活过今晚吗?”

 “好渴,水在客厅,我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等你回来给我接水!”

 “算了,等不了,我自己去喝,要渴死了!”

 “摔了一跤,我没事,就地板喊了一声疼,你回来替它揉揉。”

 ……

 一条一条,全是折磨人心的话。

 但是说实话,向汀雪也吃不准甄皓霖会不会回来,必竟男人嘛,脾气大过天,何况还是甄皓霖这种冷漠王子。

 因为吃不准,所以手指一直不敢闲着,悲情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正狂发短信,正绞尽脑汁想词儿,门,忽的响了,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钥匙有两套,她有一套,还有一套,就在甄皓霖的手上。

 那现在开门的人,还能有谁?

 向汀雪赶紧把手机放好,拿起眼药水,往眼睛里滴了两颗。

 一时,美丽的眼睛里,泪光盈盈。

 委屈,可怜,绝对的,目光楚楚,惹人怜惜。

 甄皓霖开门进来。

 他一定是疯了,没有疯的话,怎么会相信向汀雪的话。

 没有疯的话,又怎么会明知道她说的全是假话,可还是忍不住的让刘勇改了方向,不去酒吧,而是回家。

 左手拿着康乃馨,右手拎着打包的晚餐,甄皓霖都鄙视自己,反问:“难道这一辈子,就要这样被她吃定,就要这样对她惟命是从?”

 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眼里的泪光打动了他,如果没有看见她的手正慌张地往枕头底下塞眼药水,他会再崩溃一次,会再被她无情地俘虏一次。

 骗子!

 不仅话是假的,连眼泪都是假的。

 冰眼的眼眸,迸射出北极的寒光,甄皓霖冷哼一声,把花重重地丢在向汀雪的身上,把饭随意地丢在床头。

 然后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只字不语。

 白色的康乃馨透出淡淡的香味,饭也飘出诱人的香气,向汀雪伸手拿花,眼睛却追随着甄皓霖而去。

 白色的灯光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了一层尊贵的银色,霸气凌人,又冷厉孤单。

 心,一时酸酸的。

 明知道她在骗人,可是他还是回来了,一样不少的把她要的东西全部带回来了。

 这就足够完美,又为什么要让那些不开心的过去,影响这种和谐呢?

 向汀雪放下花,揭开被子下床,她腿上真的没有力气,以至于扶着桌子才能一点点向甄皓霖靠近。

 身后的脚步声,擦地而过,丝丝的声音,像磨在心口的刀,甄皓霖压着心中的不忍,看着夜黑的窗外,眼神却找不到焦点。

 他在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向汀雪的手,从身后忽的环住他的身体,前胸紧贴着他的后背,她的脸也紧靠在他的肩头。

 心在颤栗,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在她的手上。

 该死的!

 向汀雪的两只手,全部扎烂了,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全是扎针之后留下的淤青,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庸医!

 “甄皓霖,别闹了,行不行?你查到了我的资料,你能怎么样?你查不到,对你来说,你又有什么损失?给我留点空间,好不好?不要让这件事情,破坏我们的关系,好不好?”向汀雪求和的声音虚弱无力,轻轻地从身后飘来。

 “空间,我一直给你留着。我只是想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安全的,这样的要求你也觉得过份吗?”甄皓霖浓重深遂的眉眼,冷寒而尖利。

 头,在他的肩上轻轻摇动,向汀雪语气低沉:“十九年的时间,你在我身边又呆了多久。能活到今天,足够证明,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真的一点都不能透露?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的学校朋友?”甄皓霖眼眸深处的坚定,不再执着,动摇,在眸光闪过的瞬间。

 向汀雪摇头:“现在还不到时间,等到有一天,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伤害到你。而且我也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相信我,甄皓霖,我可以做到的。”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为什么不让我加入你的世界。

 向汀雪,你在担心警惕什么?你到底又有怎样的经历?

 到底是什么把你磨练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放心你。

 晴天,唯你安好!

 你若不安,我心何归!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甄皓霖固执的三天坚守,却没有如愿地换到向汀雪的退让。

 反而,他的坚持,还让两人都伤得更深。

 如此,又何必坚持!

 随她去吧!

 转身,环抱,垂目俯视她的脸。

 三天的时间,她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加的大。

 苍白的面色,也让她的脸化成了透明色。

 哎……

 不要忘记,向汀雪是一根硬木头,她不会妥协威胁。

 不要忘记,向汀雪还很擅长为难自己。

 甄皓霖退让了,将她搂进怀里,紧紧锁住:“我可以不追问,但你一定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不准关机,不准不接我的电话,我要随时都能确定你是安全的。”

 靠在他怀里,听得他沉稳的心跳,向汀雪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这样多好!

 互相汲取温暖。

 向汀雪重重地点了点头,仰起头顽皮一笑:“真啰嗦,像个老妈子一样。”

9 第六十章:用手解决

 早上,向汀雪百般依恋地送甄皓霖出门,必奉献香吻一个。

 中午,电话准时准点地打过去,关心慰问甄皓霖的作息与饮食情况,关心他工作是否顺心,最后还要肉麻的说上一句,我想你……

 晚上,向汀雪再站在门边恭候甄皓霖回来,还不能忘记再给他备一个新鲜出炉,且热呼呼的熊抱。

 甄皓霖放下要求和身段,向汀雪当然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所以这两天,向汀雪也放下一切顾忌,乖得像一个被圈养的小媳妇,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只为哄甄皓霖开心。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一趟医院,看了姐姐,也帮柳姨换了新卡。

 甄皓霖被哄得龙心大悦,今晚一回家,就赏了她一件法宝。

 可折叠式三截棍一根。

 叠起来时,棍长8公分,一个挎包完全可以装下。

 打开时,一米五的长度,不像三截棍,更像一根金箍棒。

 而且顶端还有一个按纽,按纽一按下,前端“哗”的一声,探出两片锋利的刀片。

 向汀雪挥了挥,爽意横生。

 这个可比双截棍好用多了,不用担心打到自己身上。

 而且这个长度,足以让她形成一个保护圈,对付那天晚上的大砍刀也没有一点问题。

 这,正是她想要的武器。

 爽!

 向汀雪还想多玩几圈,甄皓霖却一把夺了过去,一边折起金箍棒一边笑道:“小心身上的伤,等伤好了再玩。再说这个是让你自卫护身用的,不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暴力女!”

 向汀雪心情大好,攀上甄皓霖的脖子,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种防身武器?”

 她清澈的眼睛闪烁着流光溢彩,娇美的小脸白里泛红,前几天的病猫状已经荡然无存。

 甄皓霖见状,不多客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妖孽的眸子灼灼烫人:“我老婆,我能不了解,特意为你量身定制的。刘勇试过了,效果还不错。怎么样,喜欢吗?”

 窝在他怀里,向汀雪重重一点头,一脸醉人的笑容:“受宠若惊!”

 吻,又主动献上一个!

 表扬他的慧眼与贴心。

 “小妖精!”甄皓霖媚惑一笑,嗓音低哑性感。

 不知道这几天他憋得狠么?

 不知道这几天他忍得苦么?

 还敢来勾引他!

 现在就开餐,活吃了!

 甄皓霖喜滋滋地把向汀雪抱进卧室,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尽是欲望的光火。

 喵喵的!

 这男人又精虫充脑了!

 向汀雪见势不好,在他怀里挣扎着,慌道:“甄……”

 刚吐出一个字,甄皓霖就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唇,剩下的话,全部锁在她的喉间。

 不要说,不要拒绝,今晚就让他们再放纵一次!

 一路深吻,把她压到了床上。

 火,在唇上缓慢燃烧,又瞬间奔向燎原大火,甄皓霖不再隐忍憋屈,强悍地卷住她的唇舌,挑逗纠缠。

 火热的舌尖在她口中扫过,扫过之处,处处着火,一片躁热。

 “甄皓霖,你等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不敢沉沦,急促喘息着的向汀雪,保持着所剩不多的一丝清醒。

 “一会儿再说!”甄皓霖含住她的耳垂,琐碎地吮啃,灼热的气息扑向她的耳根。

 喷来的气息像两道闪电,带着强劲的电流从背脊急速地过,向汀雪的身体顿时麻了,无法再拒绝,本能而又随性地攀付在甄皓霖的肩上,笨拙地回应迎合。

 吻,愈加火热,从耳垂一直滑落蔓延,顺着向汀雪的脖子一路游走,落下之处,朵朵绯色与灼热。

 化了,向汀雪被火热的激情融化了,身子软弱无骨,缩在甄皓霖的身下,娇喘嘤咛。

 “雪儿,你真美!”不是第一次,但甄皓霖依然对手下的肌肤触感迷恋不已。

 骨感的瘦,身材却是凹凸有致,柔软的峰峦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手,从未正常,这次又是失控地揉着,她的柔软。

 向汀雪透红的脸,此时已是酡红,醉艳娇媚的能滴出血来,她扭动着,回应着,带着青春的羞涩,却无法抑制蚂蚁在体几肆意地爬行。

 腹部紧绷,一阵阵暖流自幽谷迸出。

 喵喵的!

 顿住!

 双人份!

 “什么时候来的?”扣住小内内的手顿住,甄皓霖看着向汀雪染色的幽谷,欲火变怒火,双眼扑扑地往外喷之火苗。

 想憋死他呀!

 什么时候见红不行,非要在今天他备好刀叉,准备食指大动,大块朵颐之时。

 向汀雪眸中的火光还灼灼烫人,灼热的气息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

 她也想要,但这种事情,能怪她吗?

 “今天下午,我刚才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不让我说!”正常的生理现象,要是没这种红,她也算不是真女人!

 啊!!!

 疯狂叫嚣的渴望被打败,甄皓霖的头“吧答”一声跌在向汀雪的胸口,嗡嗡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要几天?”

 “七到十天,看身体情况!”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向汀雪咬着唇,等着听他咆哮。

 其实他忍的苦,她如何能不知道,半夜,她好几次都被小甄皓霖抵到痛醒。

 咆哮吧!

 上帝也会原谅你!

 可是甄皓霖却没有咆哮,抓住向汀雪的手,顺到了他的下面,声音魔吟沙哑蛊惑:“我已经忍了好几天,雪儿,我好难受,借用一下你的手……”

 忍得很疼,甄皓霖向来又没有忍的习惯,很急呀,求救火!

 向汀雪心跳如雷,脸上轰一下炸开红云,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我手受伤了……”

 “那用嘴!”甄皓霖盯着她的眼睛,魅惑逼进。

 向汀雪无语哀嚎。

 她家的男人,感情也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失败呀!

 “手或者嘴?你自己选一个,三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向汀雪必须弥补,甄皓霖步步紧逼。

 “我……”嘴?手?她哪里会,向汀雪想哭,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一……”甄皓霖妖孽的眸子一眯,倒进时,小甄皓霖助威,在身下挺了个懒腰。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呀,向汀雪急得想逃,刚才她卖什么萌,找死呀!

 “二……”甄皓霖往上压了压,眼睛正对着她的眼,粗重的鼻息提醒着情况的急迫。

 “三……”

 几乎是同时,向汀雪的手隔着裤子,动了动。

 甄皓霖满意地勾起嘴角,拉开拉链,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动作,蛊惑地说:“第一次,我带你,以后你就自己来!”

 还有以后!

 向汀雪想死,想撞墙,想脱衣服,好热,好热……

 扭动,急喘,娇吟,低吼……

 一室春室旖旎,暧昧空气节节升温。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向汀雪的手才在甄皓霖一阵阵“快点,再快点”的催促下,被释放出来。

 酸,就这一个字。

 向汀雪不敢看他,灰溜溜地去了洗手间洗手。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娇小背影,甄皓霖不禁躺在床上爽朗大笑:“老婆,你要不要这样可爱,你这样,我又想要了!”

 谁是他老婆!

 越喊越顺口了!

 向汀雪洗净了手,更不敢出去,他哪里是还想要,他是想让她成独臂神尼!

 看着镜子,镜中的她,楚楚动人,没有昔日的白净,倒像一副上了色的彩画,绯红之中透出娇艳。

 “老婆,你洗手到底要洗多久?要不要我进去陪你一起洗?”甄皓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意浓浓。

 才不要出去!

 出去,谁知道他又会怎样!

 向汀雪移开视线,又看了看手上的伤。

 伤,已经没了红肿,伤势也愈合了七成,但还是长相狰狞。

 不过,王医生今天离开的时候,说再有五天的时间,这个伤就能拆线。

 一拆线,这伤也就差不多好了九成,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去疤。

 “雪儿,快点出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甄皓霖磁性的声音又飘来了。

 向汀雪吓得一抖,没出去,反而还后退了一步。

 东西?所指何物?

 不得不怕!

 甄皓霖看透了她,一里一外,也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不是那个,是你们的应聘成绩,快点出来,你永远想不到,谁会夺得第一名!”

 向汀雪把抹胸睡衣拉高了一些,这才走出去。

 甄皓霖早就处理干净,衣冠楚楚地靠坐在床前,腿上支着他的笔记本。

 向汀雪爬上床,不敢再挨这火药桶太近,只歪歪的向旁侧探去身体,困惑地问:“是谁呀?”

 “你猜猜!”甄皓霖最小化窗口,歪着脑袋看她,深邃的眸子泛着睿智的光芒。

 这么多考生,她哪里猜得着,不过甄皓霖让她猜,就必然是她认识的人。

 她认识的人,无非就是MA大学的人,还有就是王冰。

 “王冰?”向汀雪一说出来,就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天王冰也说,他只写了百分之八十的题目。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拿第一。

 果然的,甄皓霖摇头否认了这一个答案,反而嗤一笑,吐出了两个字:“米丽。”

 米丽!

 不可能吧!

 米丽考试前,天天研究化妆。

 而且这个家伙在MA大学,只要缝考试,哪一场不是打向汀雪的小抄,她能考第一,那向汀雪岂不是能考特一!

 甄皓霖扬着眉梢,重重点头确认,并打开了文件。

 米丽,满分,夺魁!

 猫了个咪!

 米丽要逆天呀!

 向汀雪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甄皓霖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米丽的答案,和我们准备的答案,一模一样。答案,我只给过你,但你不会给米丽,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米丽的答案是从哪里来的?

 天啊……

 不会吧!

 甄皓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由此,我可以推出,米丽的男朋友,也就是上次帮你封杀绯闻照片的那个男人,他黑进了我们的防御系统,盗取了我们的考试答案。向汀雪,你也知道,盗取是违法,我可以把他告上法庭,连带米丽一起,难逃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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