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峰对于钱家现在情况没有什么兴趣,至于孙芝芳已经与安远山没有关系,所以他断不会出手相助。
经过与钱松那小子的交手,路峰已知此人远不像表面看着是精英斯文,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孙芝芳将来怎么样,只能自求多福了。
沈念一直对路峰怀有感激之情,但是这个人平时太冷漠,举止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她一直也不敢多说话。这一次好不容易路峰主动问起钱家的事,她怎么说也在钱家工作了几年,便把自己知道都一股脑的都说出来。
当天钱桐拿出两株金丝铁兰让沈念十分吃惊。
因为别说她没有见过这两株奇花,就是她认识的钱家佣人,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种宝贝,就连家里的花匠也不知道。
路峰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忽然冒出一句:“自孙芝芳嫁给钱桐之后,是不是有一些你从没见过的人常来桐华府?”
沈念认真回想了一会:“确实是这样。钱桐虽然娶了孙芝芳可是对她十分冷淡,和她也没有多余的话,就像家里多一样家具一样。”
路峰听罢没有作声,倒是冷岩觉得很解气:“这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一点良知都没有,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觉得这是她的下场,可是她却觉得正是得偿所愿。”路峰淡淡开口,看向沈念:“你不是说有一些没见过的人来桐华府,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打扮?”
沈念认真回忆着:“他们每次来桐华府都是晚上十点之后,一般会来四个人,虽然穿着便装,可是作姿形动很像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钱桐对这些人很恭敬,每次都穿着正装等在客厅。我作为服务生只能去送点水果与茶,但是那些人从来都不动。”
冷岩听到这里,神情也逐渐严肃起来:“看起钱桐很怕这些人,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沈念摇摇头:“我也觉得奇怪。在这座城市中,钱家也算富甲一方,平时出门都横着走,没有人对钱桐 不恭敬的。可是让钱桐怕成这样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人。”
路峰却一点也不意外:“既然你说这种情况发生在孙芝芳嫁过去,那么这些人肯定就与金丝铁兰有关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宴会上的那两株就是冒牌货,正真的金丝铁兰早就落到了那些人手里。”
沈念这时眨巴了几下眼睛,壮起胆子问:“就算再贵这也不过是两株花而已,什么人非要把这两株花据为己有,就只为了留着欣赏?”
路峰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搭话,好像这两株花对他而言也没有多重要。
倒是冷岩有点不高兴:“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用的东西不要打听!”
沈念不过是二十岁的小姑娘,哪里被人这么凶过,更何况是冷岩这种长相凶狠的人。
她一下子脸色发白,拘谨起来。
路峰扫了一窗外,像是很无意的一个动作。然后他把视线收回,接着道:“钱桐死在宴会上,后来有没有作过尸检?”
提到这个,沈念也是满脸疑惑:“有钱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搞不明白。钱桐死前曾和你发生过冲突,可是大家都看到了你只是打伤他并没有要他性命。他后来的自杀也很诡异,速度太快了。我们这些下人都看着奇怪,更不用钱家人了。但是钱家人后来也是草草把钱桐收敛起来,然后就办了个葬礼。那规格哪里配得上钱桐曾经的商业地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把事情压下来。”
路峰挑了下唇,带出些冷漠讽刺的意味:“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孙芝芳了,她这么做是替我在摆平事啊。我还以为,现在城里已经把我当成了头号凶犯,钱家人个个都想和我拼命呢。”
冷岩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他的担心与路峰所说一样。
虽然路峰本事大,功夫高,但是钱家在城里势力不容小觑,冷岩已经准备好了要叫支援的人过来保护境主。
但是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钱家似乎已经不在追究这件事了。
“你还是太小看金丝铁兰了。”路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有人想尽办法得到这两株花,却不知道花的秘密是什么,当然他们不会为难我了。”
冷岩还是有点不放心:“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诈。钱家怎么说也是城里的商业领袖,钱家若是这么草率的处理了这件事,钱家将来的地位如何保障?”
沈念也深以为然:“钱家现在的管事的钱松,与他叔叔一个脾气,都是极为阴险,善于耍手段。我想他们现在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迷惑你们,让你们以为风声过去放松警惕。然后钱家再暗里打听清楚你们的背景。”
冷岩放在桌上的手攥成拳,狠厉的说:“他们若有本事打听到最好,只怕吓破他们的胆……”
就在这时,路峰忽然把手里的筷子用极快的速度向窗外掷去。尽管他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抬手,可是力道大,速度快,以至于坐在旁边的沈念感到一阵疾风从耳边刮过。
紧接着,窗外传来一声惨叫。
沈念诧异的睁大眼,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装况,而此时路峰已经从桌边站起,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扔到沙发上。
说是迟那是快,窗外忽然有箭努之类的东西射入,一看就是山里人打猎时常用的东西。
路峰与冷岩动作很快,一跃而起,跳到安全的地方,这些暗器并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沈念被路峰扔到沙发上,虽然受到惊吓,却也安然无恙。
一阵密集的箭努射过之后,屋里的三个人各占据三个角落,安静无言。
屋外的人见里面没有了声音,以为他们的偷袭得逞,便有点跃跃欲试起来。
尤其是刚才被路峰的筷子扎到的人,这会更是沉不住气,嚷嚷着要进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