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谷河派人传谷见月和岳氏去书房叙话。

一听谷河是叫自己来商量救许氏的事情,谷见月脱口反问:“救她?”

随即冷冷颔首,“我要救,也只会救谷府,而不是救许氏!”

“什么?”谷河凝视女儿片刻,嗤笑着说道:“救谷府?”

“这回人家若出不了这口气,一定会想法子从其他地方找补,爹爹不怕吗?”

谷见月黯然一笑,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窗外,未免也太安静了吧?

按计划应该是一大批家眷在谷府门外闹事,然后趁势逼谷河休妻,莫不是周大夫办事不利?

惴惴不安地端起茶盏尝了一口,对侍立在侧的风熏皱眉道:“茶凉了。”

风熏端着茶盏退了下去。

谷见月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为了谷府的未来,为了父亲的官声,您非但不能救她,还应该帮忙坐实此事,以示清白刚正!”

谷河一震,敛了笑容,“那不是太无情无义了吗?”

岳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当年为了官职主动把女儿的八阴命报上去,还有脸说情意?

父女俩争执了几句,父亲就是不肯放弃营救许氏。

这时风熏端着茶进来了,伏在谷见月耳畔耳语了几句……

谷见月眸光一闪,脱口低呼:“死了三个官眷?滚出去!真晦气!”

“是!我马上滚!”风熏吓得一抖,连忙退了出去。

谷河面色煞白,紧张地与女儿对视,颤音问道:“谁死了?哪家的官眷?”

“不知道,只说死了三个!”谷见月一脸恐惧地看着父亲,“现在连救谷府都难了!”

谷河扶着前额,浑身战抖,好一阵才说得出话来,“你就闹吧!我知道这事儿是你闹出来的!”

“主君!你说这话可有证据?”一直坐在旁边不曾开口的岳氏,突然冷冷插话。

谷河刚好有气没地儿出,当下发狠怒斥:“这事儿你也有份吧?传播谣言让人以为雪儿的头发能保平安,又暗中在她的护发油里下毒,说不得那些服毒的也是与你们勾结过的!”

谷见月眼皮一跳,渣爹还真不糊涂,猜得是八九不离十,这一切确实是她干的。

当李妈妈在前厅撞柱而亡,她就下定决心要反击,不然指不定哪天被逼死的就是她自己。

刚好汴京城有小雪围炉的习俗,于是她就借着“雪”字编了许多谣言,传得汴京上下都以为谷见雪的头发能保平安,然后找了几个人带头上门买头发,于是乎许氏尝到了便甜头愈发大胆。

然而,她早已在护发油里加上了超浓度的柿子精华,柿子配上白酒,这些官眷集体出现胸闷腹绞痛的现象,矛头自然指向许氏。

但那又怎么样呢?

“毒物,传谣,卖头发,可都是出在杏香居,爹爹难道要主动搭上我这个准王妃?”

“果然是你!”谷河一震,旋即冷笑:“真是我的好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开始兴风作浪了,最好还是安分些,不然……”

“不然就暗中将我与姐姐掉包换嫁?”谷见月厉声抢白。

谷河被说中了心思,面色愈发难看……

谷见月朗声大笑,“你以为还是一个月前,众人都分不清我与姐姐?经过这阵子许氏的招摇应酬,姐姐如今可是汴京的大红人,掉包换嫁随时都会露馅,那可是欺君之罪!”

谷河慕地看向女儿,微眯的眼眸中有寒冷而恐惧的光泽,这是一石二鸟,既能把许氏扳倒,还能防止她自己被掉包。

难道他之前想让她去代替殉葬的心思被发现了?

谷见月敛起笑意,正色道:“我劝爹爹还是以大局为重,弃车保帅,把目光放在如何平息与受害官眷的关系之上!”

谷河思量片刻,终于妥协:“你说该怎么办?”

“书信一封向受害官眷表明态度:首先你将不会质疑案件审理结果,其次无论许氏是否被判有罪,你都会让许氏带着姐姐一同从谷府出发,一路三跪九叩到大相国寺,为那些官眷祈福。”

不等谷河答应,谷见月已经径直走到案旁,开始研磨……

岳氏见谷河似乎有所犹豫,便温言附和:“如此不仅能让她们消气,还可以显得主君深明大义,治家有方!”

谷河略略一想,觉得她所言有几分道理,只好赶紧写下书信派人誊抄了一一发送出去。

谷见月携着岳氏出了书房,一路上母女二人缄口不语。

岳氏明显感觉女儿情绪不对,“如今一石二鸟,许氏也惩治了,也不用担心当替死鬼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

谷见月刚想开口解释,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女声:“小贱人!你故意害我!”

岳氏一惊,这声音是许氏,她不应该在牢里吗?死了三个官眷就这么轻易把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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