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魏勇站在了距离县城十里的燕柳庄内。
待看见出现的两个人,心中一惊,立刻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属下见过五皇子,见过将军。”
凤祁言见大礼参拜的庄稼汉子,有些意外,“起来吧,你认识我?”
魏勇垂眸回话,“回殿下,属下三年前奉旨去北疆押送粮草,出发之前曾经在京郊大营见过殿下。”
“原来如此!”
凤祁言了然!
三年前,外族犯边,战事一触即发,他奉旨监督后备军需发往北疆。
那一次仗虽然没有打起来,但却发生了北疆军队暴动一事。
也是因此,他才知道,从京郊大营发往北疆的粮草,只有两成到了北疆战士手中。
曾经的厉家军副将,不得已发动暴乱拼死将这件事情捅到了御前。
父皇这才知道,十五年前,厉家军战败的真相。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厉家遗孤厉景宁才能重新被万岁启用,被任命为督军,远赴北疆查案。
想到这里,凤祁言看了一眼厉景宁。
他还记得这位到了北疆之后,发现押送粮草的官兵全都被杀,死无全尸。
真是难为他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厉景宁好似知道凤祁言的想法,也不绕弯子,直接吩咐魏勇,“五皇子是奉皇上密旨,调查北疆军饷一案,你知道什么尽可以如实说!”
魏勇站直了身体,点了点头,有些沉重的说道:
“属下奉旨押送粮草运往北疆赤炎城,一路都很顺利,但是到了清崖县修整的时候,县令带着人出城慰问,跟督军相谈甚欢。
“再加上清崖县守备军帮助巡防,我们就在清崖县修整了一夜。”
“却不想,就是这一夜,粮草被掉包了,我们这些押送粮草的士兵都被看守起来,到了赤炎城直接被关进大牢,后来赤炎城大乱,我们要趁机逃走。”
“只是,还不等我们逃走,就有人冲进来杀我们。那些人武功极高,属下一招都接不到。”
想起这些,魏勇有些惭愧的低头,沮丧的说道:“属下无能!”
听到这里,凤祁言不由的看了一眼厉景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能大肆屠杀士兵,让人毫无招架之力,显然是高手。
厉景宁却没什么反应,不怎么走心的安慰了一句,“那些人是武林高手,你自然不是对手,继续说。”
“后来看守的人中有一个属下的老乡,也曾是厉家军的人,他拼死救下了属下,属下便顶着他的身份活下来,然后找机会诈死回到清崖县。”
魏勇说完,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凤祁言有些沉重的说道:“辰安,军中怎会混进去武林高手?”
“自然是有人放进去的。”厉景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寒凉,“殿下放心,那个叛徒还有那些妄想往军队中伸手的蛀虫,臣一个个的都宰了。”
“臣把他们的头割下来挂在赤炎城外,尸体吊在红石山上喂鹰,再往后谁要想往厉家军中伸手,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身上那二两肉,够不够喂红石山上的鹰!”
许是想起了那些往事,厉景宁嘴角的那丝冷笑带出几分嗜血之意,整个人气势一变,就好像从地狱出走的魔神!
生人勿进!
看着浑身煞气的厉景宁,凤祁言突然想起,他父皇下旨让厉景宁去北疆的时候。
谁都不看好这个厉家遗孤。
虽然厉家世代军旅, 满门忠烈,但引厉将军早逝,厉景宁自小混迹市井,无人教导,一身恶习,谁见了不说一句厉家后继无人!
却不想,就这个无人看好的人,紧紧三年的时间,就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手段凶残恶劣,能止小儿啼哭!
不过此时,讲完了正事,凤祁言就听这位刚刚还一身煞气的将军问下首的人:“那位顾姑娘,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