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的脑袋上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渍。
秦尧的双手颤抖不已,他撕开自己的衣角给慕雪包扎着伤口。
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刚刚那行人有个漏网之鱼。
那双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夜晚格外的刺眼,秦尧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去查看一下情况。
却没曾想对方直接冲着慕雪而来,秦尧下意识的将女人护在自己的怀中。
“刺啦……”一阵闷哼声,秦尧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支撑不住了。
是刀子捅进身体的声音。
原本在处理着那边情况的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赶忙走上前来查看秦尧的情况。
秦尧强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摇了摇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先把她送到医院吧。”
眼见现场有人员受伤的情况,警方安排了人跟他们一同前往医院。
而剩下的人处理着现场的情况。
一路上,秦尧不停地呼喊着慕雪的名字,试图让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奈何,慕雪的情况不算太好,甚至就连脉搏的跳动都十分的微弱。
秦尧紧紧的抓着车上的扶手,对着正在开车的警察说道:“麻烦你快一点,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我们这边已经尽量开快了,你别着急我们刚刚已经联系了医院那边,让他们在门口做好准备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警车更快了。
但秦尧还是觉得这路上的时间浪费了太多了,也不知道慕雪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七分钟后,警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下一秒,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在车旁接着受伤人员。
秦尧看着慕雪躺在担架的那一刻,整个人松了口气。
刹那间,秦尧也因为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重重的往身后倒去。
闭上眼之前,男人看到自己的身边围着一群人,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了些什么。
他想听清楚那些人说了什么,但无论自己怎么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却再也按耐不住,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慕雪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前发生的事情仿若片段一样,不停的在自己的眼前徘徊。
但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雪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回想起一些事情来。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准备查看慕雪的输液情况,只见她扯着自己的伤口。
“欸,别动,你这个伤口才刚刚包扎好,小心到时候扯到伤口了。”
闻言,慕雪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旁边的护士,“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天这位先生送你过来的,我们也是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护士一边查看着慕雪的吊瓶,一边回答着说道。
这会儿,慕雪才注意到秦尧才躺在自己身旁的病床上。
嘴唇苍白,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这……这是怎么了?”看到秦尧这个样子,慕雪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几分。
“他的背部被人用刀刺伤了,十个小时前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会儿还在昏迷的状态。”
听到护士这么说,慕雪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秦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自己在京市,难不成他也跟自己一起过来了?
女人下意识的抓着护士的手,询问着秦尧的情况,“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等他醒来了酒没什么大碍了,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见慕雪准备下床,护士连忙上前阻拦道:“现在你自己的情况都不是很好,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晚一点再说吧。”
面对护士的强硬要求,慕雪不敢阻拦,点了点头。
查看完病人的情况之后,护士对慕雪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听到病房门落锁的声音,慕雪掀开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走了下来。
现在,慕雪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她提着自己的输液瓶走到了秦尧的床边。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秦尧那紧皱着的眉头。
眼泪忍不住从眼框内夺眶而出。
她隐隐约约的回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秦尧的身影。
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没想到,真的是秦尧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是她救了自己。
忽然,一阵刺鼻的味道传入鼻腔内,慕雪剧烈咳嗽了好几下,扯动着自己的伤口让她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抬起头,看见病房内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外面的味道从里面传了进来。
慕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拖动着自己疲惫的身躯,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将窗户关上了之后,慕雪又猛地咳嗽了好几下。
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兴许的蹲了太久的远古,慕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眼前的事物也有些看不清楚。
她咬着牙,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慢慢往病床边的方向挪了过去。
“阿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慕雪坐在秦尧的身边,看着他毫无生气的他躺在病床上。
耳边传来的只有仪器发出的一阵阵声响。
那刺耳的声音,宣告着秦尧的生命体征,这让慕雪心中的自责更甚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是当时自己不去酒吧,自己不给秦尧打电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出来。
这件事情的源头,都在自己的身上。
慕雪伸出手,紧紧握着秦尧那冰凉的手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嘴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