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吓了一大跳!
她满是惊恐的看着燕翎昭。
就看见他阴测测的冲着她冷笑了一声:“这府里面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说完,转身疲惫的往锦瑟院的方向而去。
沈杳则是摸着黑找到两个丫鬟,把人弄醒了,捡起灯笼,打翻了的醒酒汤盅,收拾好地上残局这才回去。
她与燕翎昭几乎是一起回去的。
燕翎昭毕竟是个病人,身体虚弱,今夜里又是喝酒,又是拖人的,累的不行。
沈杳很快就追上了他。
不过两个人都没说话。
回到院子里之后,小圆与小团什么都没问,立刻就去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洗澡水弄好之后,沈杳去把燕翎昭叫起来:“去沐浴吧,等洗好了再睡,免得明日别人看出端倪来。”
燕翎昭睁开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
沈杳有一瞬的退缩。
却见燕翎昭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不洗么?你身上的血迹比我多。”
“我当然也洗啊。”沈杳道:“我让小圆她们直接准备了两个浴桶,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西厢房,互不打扰。”
说完,便愉快的去沐浴了。
燕翎昭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也去沐浴去了。
等沈杳洗完澡,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里时,才发现燕翎昭并没有去书房,而是躺在靠窗的凉榻上,已经睡着了,头发还是湿的。
小圆解释道:“少夫人,世子太困了,洗完没擦头发就躺下了……”
沈杳叹息一口气,伸手接过毛巾,走过去亲自替燕翎昭擦拭头发。
燕翎昭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她一眼,不过到底抗争不过沉沉睡意,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杳给他擦拭完头发,自己也累的不行,打了个哈欠,也回去床上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天才蒙蒙亮,二房那边就闹腾起来了。
沈杳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醒来,一边坐在铜镜前让小团梳头,一边听着小圆叽叽喳喳的说外头的情景。
“一共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在花园里面,两个陌生的男子是从后边角门上放进来的,死的丫鬟是二房三少夫人秦氏身边的丫鬟小月,听看门的婆子说,那两个男人是小月自己放进来的……”
“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真是扑朔迷离呀。”
小圆感慨万千。
沈杳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昨夜一开始,两个小丫鬟就被人给打晕过去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也好。
越少人知道越好。
告诉她们除了徒增惊恐,也没什么。
到了中午,沈杳去给定北侯夫人请安时,得知小月与那两个男子的尸首都已经被弄出了府去,秦氏原本还想大吵大闹的,但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放进来两个男子厮混,还被杀死,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二房今日一整天都是静悄悄的。
“昨天晚上幸亏没出事儿啊。”定北侯夫人握着沈杳的手感慨万千:“阿昭昨日太混账,你照顾了他半夜,我不是让周嬷嬷去告诉你,今日不用过来请安了……”
“左右无事,就过来瞧瞧母亲。”
沈杳笑的温婉。
这时,燕翎昭从外头回来了,进门看到沈杳在给定北侯夫人请安,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
“昭儿,你这孩子!昨天夜里,杳杳照顾你半宿,你不说感激吧,怎么还冷着一张脸呢?”
定北侯夫人当即嗔怪。
燕翎昭闻言,朝着沈杳看过去。
沈杳今日换了一身秋海棠色的对襟褙子,梳了个瑶台鬓,一枚白玉梅花簪子斜斜的插在鬓角,一张脸干干净净,一颦一笑都透着说不出的好看。
他冷着脸哼道:“到底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奇了怪了,你还会照顾人?”定北侯夫人闻言,就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当即好笑的朝着燕翎昭看了过去。
燕翎昭淡然道:”母亲,该用午膳了吧?“
话音落,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声,顷刻后,秦氏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走进来,一看到燕翎昭,她立刻就控诉道:“世子!昨天夜里,你在苍木院里喝酒,我好心拨派两个丫鬟去伺候你,结果你把人宠幸了,就撂下来了,也不给个名分,给个院子,这是什么意思?”
沈杳猛的抬起头来。
朝着燕翎昭看了过去。
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她就说昨天夜里,他那么久都不回来,沈杳当即冷笑了一声。
燕翎昭听到这话,当即向秦氏看过去,面无表情道:“三弟妹,那两个丫鬟进来时,我当场就走了,并未停留,你凭什么说我宠幸了她们?”
说完,他看向沈杳。
沈杳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立刻道:“就是!我家夫君一出苍木院,我就去接他了,昨天夜里,我们夫妻二人一直都在一起,三弟妹说我夫君宠幸别人,这是当我不存在么?”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秦氏脸色铁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