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我都心神不宁,一想起那女人心中就是直发颤。她惨白的皮肤,披头散发的模样,哪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

 按照老娘的话来说,女孩子送绣花鞋就表示爱慕,难不成她看上我了?

 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是怎么到我房间的?更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她?

 兴许是昨晚急了汗,到了下午我突然发起高烧,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晚上吃完药后,那女人又来了。

 这次她并没有跪在床边,而是朝我缓缓走来。我心头一颤,她惨白的皮肤,本就让人有些惧怕,加上这般反常的举动,让我更加紧张。

 她越走越近,眼看着快要到床沿,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想要往床后靠去,可我正发着高烧,一丝力气都没有,嗓子也哑了,做不了丝毫反抗。

 女人到了床沿后,顺势坐了下来,从怀里面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只是一眼,我便认了出来,这珠子正是我前两天给老爷子上坟时捡到的那颗,怎么到了她手上?

 正想着,那女人将珠子放在了我额头上,随后身子凑了过来,从披散的头发里呼出一阵凉风。瞬间,一股清凉入体遍布全身,令我好一阵舒爽。

 我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像是烈火遇到了冰山。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快感便消失了。我睁眼一看,那女人已经站起身来,正慢慢脱着自己的衣裳。

 这般景象令我目瞪口呆,心说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此时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但身上仍是绵软无力。女孩子宽衣解带的动作确实极具诱惑,即便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有些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那女人一件件脱着自己的衣裳,直到只剩下薄薄一层之时,便住了手。而后,她顺着床尾坐了下来,从我脚边掀开了被子,慢慢钻了进来。

 我心跳加速,感受她丝滑的肌肤顺着我的脚趾,一寸一寸往上,冰凉的感觉略显刺骨,但同时也有一种酥麻。我呼吸急促,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害怕。

 她爬到我身侧之后,把头往我怀中靠了靠,然后就没了动作。

 隔得近了,我越发感觉到她身上刺骨的寒冷,可奈何我无法动弹,也不能开口言语,只能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不适。

 我彻底没了睡意,内心惊喜与紧张交织,不敢用余光看身边的女人,只能盯着天花板,期盼着早些天亮,只要天亮了,老娘就会来叫我起床了。

 也不知熬了多长时间,头脑渐渐有些发晕,我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是被老娘摇醒了的,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发沉,见脸上写着关切的老娘就问道,“妈,怎么了?”

 老娘皱着眉头说道,“小弯,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怎么老说胡话?”

 我这一夜睡得香甜,根本没有做梦,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

 老娘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她最后砸吧着嘴,回了句没什么便出了房间。

 待她走后,我便打算穿衣服起床吃饭,可伸手往床头一摸,却摸到了一阵刺骨的冰凉。

 这感觉立马让我想起了昨晚那个女人,扭头一看,身侧并无她的影子,只有一双绣花鞋。

 我吓得往一旁靠了靠,盯着这双绣花鞋看了许久,脑袋里嗡嗡作响。

 我明明记得昨天和老娘说了绣花鞋的事情后,便把它扔进了衣柜,可为何它会出现在被子里?

 心里一遍遍琢磨着,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大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留了一双鞋,给我治病,还躺在我枕边睡觉。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我胡乱穿上衣服后,拿上绣花鞋,叫住了正要下地的老爹,将昨晚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我情绪平复了好多。这事虽说诡异,但我手上有证据,认为老爹一定会相信我。

 老爹听完我的话之后,愣了几秒,然后放下了手中锄头,将我拉到了院门口的石凳上坐下。

 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盯着手中的绣花鞋,很久都未开口说话。直到把一锅烟抽完,他才言语道,“小弯,你把这几天的事情好好说一说,就……就从你给爷爷上坟的那天说起。”

 我见老爹这幅模样,他肯定是认真了,旋即便开口说了起来。老爹听闻我偷偷进了作坊后屋,并未责怪我,反倒是重重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是福是祸?”

 说完,他又咧嘴朝我笑道,“没事儿,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会儿我去给你爷爷上个坟,他生前最疼你了,肯定会保佑你。”

 我虽然不明白老爹的意思,但对于他的话,我向来是相信的。既然他都说没事儿,那我肯定就会没事了。老爹又抽完一锅烟后,就拿着绣花鞋进了作坊。约莫五六分钟,他便抱着一捆黄纸走了出来。

 见此,我打算跟他一起上山,可他却摆摆手道,“我一个人去就成,你回屋帮你妈烧火,一大早那几头猪就开始叫唤了。”

 当天夜里,红衣女人果真没有出现,兴许真的是应了老爹的那句话,老爷子显灵把她赶走了。

 一连半月过去了,她都没有再来,似乎是永远消失了。

 这件事情不过是茫茫岁月中的一段插曲,年后又到了开学的日子,这天我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吃完饭后便打算出门。

 可刚出了院子,便看到不远处有十好几个人朝着这方向匆匆而来。

 我家是独门独户,周围没有人家搭界,这些人应该是来我家的。他们都是生面孔,穿着都很朴素,多半是其他村子的人。

 一大早往我家赶,肯定是家里有人过世了,没想到一开年就有了生意。这么想着,我扭头朝着屋里喊一了声,“爸,有活儿了。”

 老爹端着饭碗缓缓而出,到我身前后一筷子敲在我的头上,骂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还不快上学去。”

 说完他便朝着小路上看去,见来了十几人,皱了皱眉头,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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