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安连忙说道:“她们仗势欺人,那般欺辱姐姐,姐姐生气是自然的。叔父心里应该也心疼姐姐,我看他晚宴都没怎么吃好,好像不太高兴,心事重重呢。”

苏于蓝没好气地道:“父亲不高兴才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父亲接到圣旨,新帝登基,要父亲这个兵部侍郎寻找祥瑞,为太后祝寿呢!”

“竟有此事?祥瑞是上天恩赐的,哪能特意寻得?”

“就是因为这样,父亲才很是烦恼啊!”苏于蓝又灌下一壶茶水,“也不知哪个方士说的,祥瑞就在咱们京城。他既知道,就自己去找来呈给皇上嘛,干嘛要为难我们苏家?这要是找不到,父亲还会有好果子吃吗?弄不好会像你家那样子,被满门抄斩吧!”

莺儿听到这话,不受控制地一哆嗦,想起那布满血色的一天......

苏冰安却是淡定,只是看了莺儿一眼,莺儿便重新站稳了身体。

事实上就在此时,苏冰安已经心生一计。

苏冰安前世的记忆告诉她,祥瑞是真是存在的。不过那所谓的祥瑞,是不能呈给太后做寿礼的。

因为那个“祥瑞”,本是一块石头,石头上奇迹般地有太后的名讳,还多了一个“天”字纹路。

太后并非当朝皇帝生母,而是被判篡逆的前太子的母亲。皇帝本就忌讳太后这个身份,若是此时出现太后命授予天的石头,后宫岂不是又要一场腥风血雨?

若是找不到“祥瑞”,苏府或许尚能保全,若是找到了,怕是真要和她苏冰安家一样,被满门诛杀了。

苏冰安优雅地品了一口面前的香茗,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原来叔叔和姐姐在烦恼此事。要说这个‘祥瑞’啊,妹妹好像略知一二呢。”

“你知道?”苏于蓝惊讶不已。“你知道什么?”

苏冰安不紧不慢地说:“姐姐今天不说的话,妹妹本来已经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之前在家随母亲去城外惠山寺上香的时候,曾经听那里的和尚悄悄说,他们藏匿了一块石头,石头上有太后的名姓。妹妹觉得这就是祥瑞啊,姐姐试想,这不正好给太后做寿礼吗?寓意与天同寿呢!”

苏于蓝虽然心计多,阴险狡诈,但此时一是到底年纪尚小,二是久在深闺,不太知道宫廷之事。竟当真认为苏冰安说的是对的,马上就要把这件事报给父亲邀功。

不过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万一苏冰安是骗她的或者和尚也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那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第二天,苏于蓝就背着家人,带着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赶往惠山寺。

到了那里也不上香,也不问好,反而直接找到惠山寺的住持,开口便问那石头之事。

那石头有那么可怕的说道,寺里哪敢留存,早就扔到山崖下面去了。

但面对苏家的人,住持自然也不敢说实话,只说:“女施主听得哪里话,若真有此等祥瑞,老僧早就献与太后了,哪敢私藏?不过老僧倒也听人说过,这城外惠山悬崖下,真的有此灵石……”

苏于蓝急吼吼地转身:“有便好了,我自会去悬崖下找,不过我先警告你,要是敢把此事再对别人说,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若说惠山寺里有其实没有,可能会给父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要说悬崖下有,那就不一样了,找到了就是祥瑞,找不到就是道听途说的谣言,也不妨事。

当下就是要趁着二夫人和苏许蕊都还不知道,快些把这个祥瑞的消息透漏给父亲。

“女施主,”住持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苏于蓝是要拿那石头去谄媚,出于好心叫住她,“那石头上不止有太后的名讳,莫要惹祸上身哪......”

沉浸在兴奋中的苏于蓝却根本没有听见住持的话,反而以为住持要阻挡她苏府的前程,直接回头骂了一句:“放屁,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真的给本小姐下了诅咒,本小姐也要先让你这惠山寺先惹祸上身!”

“这是苏家的大小姐?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怎会如此无礼啊,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于蓝走后,寺里的小和尚们窃窃私语道。

苏于蓝是不屑于这些议论的,她快速归家,将这件事禀告了苏剂良。自然将苏冰安的“功劳”抹去,只说是自己去上香为父亲祈福,无意中听见惠山寺的和尚说的。

苏剂良大喜,立刻带人去京城外山崖下寻找。找了四天五夜,居然还真的把带着太后名字的石头找了回来!

全苏府上下都恭喜苏剂良,仿佛预见了苏剂良即将飞黄腾达的未来。尤其是苏于蓝,知道此番在父亲面前立了大功,特意盛装打扮去苏剂良的书房等着被父亲嘉奖。

却万万没想到,表面高高兴兴接受众人祝福的父亲苏剂良,此时正和母亲贺雨一起,眉头紧锁地谈论着什么。

“父亲,皇上要的祥瑞已经找到了,如此大喜之事,你在忧愁什么啊?”苏于蓝乖巧地坐在父亲身边,撒娇地问。

苏剂良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外边却报苏冰安也来向叔父贺喜了。

苏于蓝生怕苏冰安说破祥瑞来源,想要让下人拦住苏冰安,不想苏冰安已经走了进来,向苏剂良施礼道:

“恭喜叔父喜得祥瑞,听说都是托姐姐消息灵通的洪福,叔父可要好好嘉奖姐姐了吧。话说——叔父怎么如此消沉,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苏于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这个苏冰安,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明白一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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