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不得放肆!”沐明海听到下人来报后,便放下手头之事,火速赶来。
他冷眼扫过大厅内的一切,最后将视线落在何管事处。
眼底透着不悦,阴鸷满溢的瞪着何管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点小事居然都办不好!
沐明海对着成安伯夫人夏宋氏抱拳行礼,“让夏夫人见笑。”
“夫人今日来此是替贵府二公子下聘,咱们两家从此以后便是一家人。”沐明海心中很是明白,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位成安伯夫人送走。
他抬手示意媒婆将礼单拿来,大手一挥,在上面签上了他的名字,“聘礼我沐府既已收到,今日府中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多留夏夫人,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沐南笙见状,赶忙开口,“大伯,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爹、娘亲都未到场,您凭何替我二房签了这聘礼单子。”
沐明海眼中透着狠厉,要不是沐南笙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他好事,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难以向太子交待的局面。
沐南笙此刻质问的语气,就似一把尖刀,往他伤口上戳着。
他怒火中烧,挥手便是一巴掌,“就凭我乃沐府当家之主!”
“你!”沐南笙拿手背擦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这该死的等级制度,这该死的以男人为天的封建陋习!
她一双凤目怒瞪着沐明海。
成安伯夫人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沐明海抬手止住,“夏夫人,南笙一日未嫁入你成安伯府,便还是我沐府的姑娘。”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南笙是我闺女,大哥动手之前,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沐明江大步从厅外走来,看到自家闺女那雪白的脸颊上印着的五指印,心揪疼。
“爹爹!”看到自家爹爹终于来了,沐南笙知道,今日这出大戏,正是开场,凤目之中蓄着一汪春水,衬得她脸上那五指印更是刺目。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定要替女儿做主!”沐南笙哽咽着,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韩家妹妹暗中勾搭女儿的未婚夫婿便罢了,现在、现在居然还要来抢女儿的聘礼……”
本是被沐明海怼得想要起身告辞的夏宋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丫头铺垫了半天,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抢聘礼?抢我成安伯府的聘礼?”夏宋氏皱眉,不悦的望向沐明海,“居然有此等荒唐之事?”
她身子坐直,嘴角微扬,一副瞧热闹不怕事大的口吻,“沐大人,身为沐家当家之主,此事您可得给我成安伯府一个交代。”
“当然,您要是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不配听您这交待,本夫人啊,立马派人回府去请伯爷来。”
沐明海额头青筋直跳,心头的怒意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涌来。
沐南笙啊沐南笙!
这小贱人,自小就惯会演戏,整日里在沐府挑弄是非。
小小年纪便勾得太子为她神魂颠倒!
若非太子对她一见倾心,他早就将她弄死。
“大哥!”沐明江听到女儿这话,心底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愤怒、失望再度被点燃,他满眸错愕的盯着自家大哥,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大哥会这般待他。
“够了!”沐明海大手一挥,打断沐明江,“南笙年纪小,不懂事,爱胡闹,二弟你难道要任由她在未来婆婆面前继续丢人现眼?”
“来人,送二小姐回房!”
沐明海在沐府一向是说一不二,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夏夫人,一切都是误会,你莫要听孩子在这胡言乱语。”
“怎是侄女胡言乱语?”沐南笙知道,今日这机会若是错过,他爹怕再难下定决心分府他住,“大伯若是不信侄女的话,大可问问沐府管事,将聘礼抬入我沐府后,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