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不分府都不行。
“二弟,你既已开口,我便不多言其他。”沐明海痛心疾首的瞪着沐明江,“但爹娘尚在,家中公库皆属二老,你们二房不能带走一毫一厘。”
“从今往后,你们亦不能打着我沐府名号在外行事。”
沐明江好半晌才明白他大哥这话中的意思,心凉如冰。
“好,一切都听大伯的。”只要能离开这狼窝,一分银子都分不到又何妨?
大伯高中进士,一朝为官,光耀门楣,是祖父、祖母的心尖尖。
可若没有她爹爹这些年所赚之钱银供着,大伯这官怎么可能当得如此之顺遂。
沐府如今赚钱的营生大部分都是他爹爹在打理,每月所赚之盈利十有八九都充入公库,却依然不够大伯一家挥霍,尤其是大堂姐成为太子侧妃后。
如今大伯这一招卸磨杀驴,想要逼得她爹爹低头认错,那决不能够。
“只是口说无凭,还请大伯立下字据,从此以后,我二房与沐府再无任何瓜葛。”
“你!”沐明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好得很,二弟,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沐南笙看出她爹爹眼中的迟疑,“爹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还残留着五指印的脸颊对向她爹爹,“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何愁前路?”
不就是银子吗?
赚就是了。
沐明江深深叹息一声,哪一个孩子不想得到爹爹、娘亲、兄弟的认可?
这些年,他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可在他爹娘眼中,始终都觉得他是一个靠兄长蒙荫,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不孝子。
现如今,大哥能够为了他们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兄弟之情来设计、陷害南笙。
难道他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女儿舍掉心中执念吗?
“大哥,南笙说的没错,咱们还是立字为据,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今日都已经把话说成这般,也没什么好再顾及,沐明江并不傻,府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心里似明镜一般。
大侄女那太子侧妃之位说白了便是他们沐府花银子买的。
为免往后麻烦,这立字为据,实为上策。
分家之时,他未曾带走沐府一毫一厘,那么日后所赚之钱银便与沐府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过往所做一切全当是报答爹娘养育之恩。
这般想着,沐明江心头豁然开朗。
翌日一早,不等大房那边来催,沐南笙便命人开始收拾,准备搬家。
昨夜她与爹娘已经商量好了,暂时先搬到她娘陪嫁的城外农庄去,而后慢慢在物色新府邸。
按她娘的意思,最好能在成安伯府附近买一处二进小院,方便她往后回家。
她与爹爹自是没有意见,举双手双脚赞成。
“手脚麻利点,别把东西给磕碰坏了。”沐南笙站在库房前,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仆从,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沐府这狼窝,心情便很是美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沐老夫人听到下人来报,说沐南笙在搬库房,气得直接小跑而来,生怕沐南笙搬走她沐家的东西,“昨天你们父女二人当众立下字据,我沐府公库的东西,你们可是一件都不能拿,怎么,想反悔?”
“祖母,难道我的聘礼,我娘的嫁妆也算是沐府公库的东西?”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沐南笙晃着手中的两张红艳艳的单子,“祖母若是不放心,可派人在这盯着。”
”你的聘礼,你拿走,但是你娘的嫁妆,既入了我沐府公库,那便是我沐府的东西,你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