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谦你个王八蛋!快些放开我!”
陆暄嫣奋力挣扎着。
可她刚抬起头,便被裴盛谦狠狠地摁了回去。
“别急啊娘子,你想要的,我马上就给你。”
裴盛谦解着盘口,可越急越乱。
他索性一把扯开。
衣衫尽褪,他掀开床幔,欺身而上。
“你倒是叫啊,怎的不叫了?”
他将手顺着领口深入,惹的陆暄嫣频频惊呼。
“叫大点声,最好让他们都知道,今日在裴府,你与我做了何事。”
裴盛谦眼中闪着兴奋。
憋了这么久,他可终于开了荤。
闻言,陆暄嫣心头一紧,哼哼唧唧的声音小了不少。
裴盛谦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她咬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裴景臣拒绝了她,她横竖都要嫁给裴盛谦,这事早做晚做都得做。
马上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裴盛谦一只手禁锢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往胯下一摸,却凉飕飕的。
他面色阴沉,松开了手。
“你走吧。”他背对着她,沉默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
预想中的期待落了空,陆暄嫣喜忧参半。
她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你……”
无端地,陆暄嫣想起裴盛谦不举的传闻。
“赶紧走,趁我还没反悔!”
裴盛谦随手抓起一件衣服丢给她,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
陆暄嫣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套上衣服,趁着屋外没人,抄近道回了客房。
屋外的风刮进来,吹干裴盛谦鬓角的细汗。
他胡乱地从柜子里扒拉出一件衣服套上,怒气冲冲地直奔偏房。
刚刚屋内的动静,别处听不到,可偏方听了个七八成。
冷惠心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敢出声。
裴盛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绣活,顺手掀翻了桌子。
“噼里啪啦”,茶壶茶杯碎成了几片,深色的水迹洇入青石板。
“你寻的什么方子?我怎的还是……”他瞪着眼睛,话憋在口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刚刚正到了关键时期,结果蔫吧了!”裴盛谦胸口愈发烦闷,一脚踹在桌面上,踹出个大窟窿。
木屑横飞,落了一地。
冷惠心身子一抖,仿佛受了惊吓的小猫:“公子息怒。”
“息怒?你叫我怎么息怒?”他气得跳脚,“我本就差点被戴绿帽子,欲惩戒她,又心有余而力不足,险些让人看了笑话!”
“你让我怎么重振夫纲!”
裴盛谦一把扯过冷惠心挂在腰间的荷包,几块碎银丁零当啷地落在地上。
他怒极反笑:“你吞了我那么些银子,买了个屁用没有的偏方,如今只剩下这些碎银?”
“你把贪污的银子都给我退回来,我尚且能饶你一命!”他将破损的荷包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不然,我就让你像它一样,死无全尸!”
冷惠心跪在地上,泥泞的茶水渍打湿了她的裤子,膝盖以下冰冷一片。
“公子,您给的银钱,奴婢确实花在了药材上,哪有胆子贪污您的银钱?”
她抬头倔强地去看裴盛谦,略带惊恐的眼中蓄满了泪。
“公子,奴婢家贫,可奴婢有娘生,也有娘教养,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她仰着头,清泪自面颊滑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额前的刘海凌乱,颇有几分清冷破碎感。
裴盛谦眼眸微动,脸色缓和了不少。
“这偏方是你带回来的,你倒是解释解释,喝了半个月了,怎么不见效果?”
见他不再执着于银钱,冷惠心微微松了口气。
她回忆着刚刚裴盛谦的话,略加思索:“公子,您方才说,到关键时刻蔫吧了。莫非,之前一切正常?”
裴盛谦一愣。
在此之前,他倒是没注意是否昂首挺胸,只觉浑身燥热,气血翻涌,急着想发泄。
“这……”他眼珠一转,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笑话,他今日若是承认从始至终都无反应,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冷惠心心下暗喜。
“公子,”她正色道,“由此观之,此药并非毫无效果。只是,您喝得还不够多。”
“已将近半月,还不够?”裴盛谦将信将疑,“你上次可是说,半月便可见效。”
“公子,那是最快的时间。可您这身体……”冷惠心瞥了一眼他的腰,闭着眼摇摇头。
她先前听闻,裴府六公子爱逛花楼,他的身体早已被花楼掏空。
冷惠心计上心头,劝诫道:“此药每日服送,方积累了一些精力。可今日公子这么一折腾,那精力又散去了。若想治疗,如今还得重头积攒。”
“就好似往水缸添水,每日一瓢,虽少,却有效。公子情动,就好比将添进去的水,拿壶往外泼。如此一进一出,自然是积攒不满。”
裴盛谦皱着眉,细细思索下,觉得冷惠心所言有理。
“既如此,我可否加大剂量?由每日一瓢水,增加至每日三瓢?”
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带着些许希冀。
冷惠心置若罔闻,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万万不可。急功近利,此乃大忌。”
“奴婢村中的老乡特地叮嘱过,此药不可多饮,否则,恐起反作用。”
她神情严肃,哄的裴盛谦一愣一愣的。
“物极必反嘛,我懂,我懂。”他连连点头 找补道:“我才不急,距离婚期尚且还有两月余,应当是足够了。”
他掰着手指算着时日。
临走前,给冷惠心又扔了一包银钱。
“药材切记要买最好的。”裴盛谦特意叮嘱道。
“是,公子。”冷惠心乖巧道。
“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来新的桌案茶具,你尽早换身干净衣服,莫要染了病,耽误了我。”
裴盛谦心中的石头落下,吊儿郎当地快步离开。
冷惠心木着腿,从地上爬起来,松了口气。
陆暄嫣接连在两个男人那里吃瘪,面上无光,便匆匆告别宁氏,打道回府。
宁氏不解,却也不好强留,便随她去了。
陆府门口,马车还没停稳,陆暄嫣的金豆豆便打湿了帕子。
她抹着泪下了马车,扑在许氏怀里哭嚎。
“哎哟我的小心肝,出去一趟,怎的这般委屈?”
许氏顺着她的头发,心疼不已。
“可是那冷惠心抢了风头,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