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在偏角处，如果我不注意看的话儿，真的很难发现这南边居然有个木牌。
柳瞎子知道我看到木牌，继续叫我:“你把上面木牌的字念念看。”
我揉揉眼睛，才看清楚木牌上面的字儿:阿龙。
一般来说，只要立了木牌，就说明这人已经去世了，可这跟生意主动找上门来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把这个问题抛给柳瞎子，柳瞎子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描述这个木牌上的阿龙:“他不是人，也不能算鬼，他就像阴魂使者一样，来往于阴阳两界，阳间的人只要遇到脏东西的，他就会设法让那些人找到咱们这儿。”
柳瞎子还补充一句:“每天都要给他上三支香。明天开始。”
听了柳瞎子这么一大段话儿，我算是听明白了，就我们是卖家，顾客是买家，阿龙就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买卖成不成就看我们了，这跟经销商有什么区别?
我把自己的理解告诉柳瞎子。
柳瞎子颇感兴趣，摸了摸并没有胡子的下巴:“经销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柳叔，我问你，这生意儿多久来一次?”
柳瞎子给出来的答案让我失望:“不知道，有可能几天一次，几月都是有可能的。”
这可让我感觉到失望，毕竟在这个生活成本极其高的城市生活，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说不定妖魔鬼怪没杀死我，我反而就自己先倒下了。
柳瞎子还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放心，虽然这特殊收入不能经常有，但凭借这纸人店的收入，生存问题，你肯定能解决的。”
柳瞎子这一个定心丸总算让我有个理由停了下来。
管他呢，我现在赤脚也不怕穿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端起杯桌子上的酒，咕咚地灌了下去:“柳叔，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些天来你的照顾。”
柳瞎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突然对他敬酒，慌忙地举起酒杯:“好好好，我是你叔叔，怎么要那么客气？”
当然，我这个喝两口白酒就醉的人，又怎么会听到他这句话？柳瞎子刚刚说完，我头一楞，醉下来了。
“你这个醉鬼，还好你有些酒品，不然你发起酒疯，我可怎么办？”柳瞎子看着已经倒在桌子上的我说道。
当然，最后还是柳瞎子叫来司机，把我扛起来，放在床上。
当我一觉醒来，柳瞎子已经离开了纸人店，还给我留了两千块钱，上面还附了一张白纸条:你小子省着点儿花，这可是你柳叔我出门一次的钱。
看到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柳瞎子就是会吹牛，自己出门一次才两千块钱?谁信?光是上次老爹卖给他的纯阳针都已经是有市无价。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会被雷劈的。
财不露眼，我把钱收起来，放进我包里，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就在我准备想好今晚的晚饭准备加什么餐的时候，生意儿上门了。
这次的生意是个男孩。
这男孩似乎遇到烦心事儿，推开门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还是把笑容堆满脸上:“您好，您需要点儿什么，我们这儿都是一条龙服务，新顾客打八折。”
那男孩惜字如金，对我摆摆手:“我不需要，我是要你们的特别服务。”
我去，一听他说特别服务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我就是来这儿做鸭子的。
不过，顾客是上帝嘛，我对里面一房间指了指:“我们到那儿谈。”
那男孩倒没有什么警惕之心，直接和我走到房间里。
房间除了梁顶上有一盏灯以外，房间里一片黑暗。
我打开那盏灯，房间顿时被一片昏黄的灯光环绕。
那男孩似乎对这种氛围很抗拒，想到别的地方谈:“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谈?”
如果是其他的事儿，我还能做些合理的让步，但涉及到驱魔这件事儿，我不会退让丝毫半分。
我向他解释道:“这是为了让你对我放松警惕，同时，也让那件事儿早点儿解决圆满。”
我的解释明显让他信服，他勉强同意了我的要去求。
我问他:“不知道先生贵姓?”
那男孩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年龄还没有这么大:“我才刚刚满18岁一个月，不用叫我先生。我叫李文。”
一个18岁的男孩怎么会找上这个纸人店?这可让我好奇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我问李文:“那你找我这特殊服务是遇到什么事儿？还有，是谁让你来找到我这儿，我记得我并没有对外宣传我这儿公开服务。”
那男孩没有想到我直接对他抛了三个问题，脸上明显有点儿慌张，连话儿都变得断断续续:“我.....我是把我的经历放到网络上，有个叫阿龙的网友叫我来。”
原来是柳瞎子所说的阿龙弄来的。
我倒了两杯白开水给他:“没事儿，我这是为了确定消息来源而已。别想太多哈。那你遇到什么事儿？”
李文一听我问他事儿，他立刻沉默起来。
我并没有催促他，反而跟他静静地对峙起来，因为让人对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告诉自己最恐惧的事儿，无疑于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前。
就在白开水准备凉透时，李文终于动了动嘴唇，只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事儿，而是反问我一个问题:“你知道p2p么？”
P2P，英文的全称是person to person，而中文翻译过来就是个人网络贷款。这是最近五六年才兴起的网络事物，其特别就是放款速度快，利率很高。
一个18岁少年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难不成我眼前的18岁的男孩也学现在的年轻人一样，超前消费?
我皱起眉头问他:“你向人借钱了?”
李文哭笑了一下，说出一句让我感觉特别震惊的话儿:“如果是向人借就好了，我是向鬼借钱。”
向鬼借钱?阳人跟阴鬼借钱做生意?
这可很难让我理解，我问了句:“你是怎么借到鬼钱？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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