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见徐慧云低头沉思,嘴角撇起笑意:“二小姐若是在嫁给国师之后死了,那些嫁妆也回不来,不如……”

她的眼中全是阴冷,“死,让她死在宁家!”

刘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命人把自己抬到徐慧云身边,耳语道:“我们这般,老爷保证发现不了。”

徐慧云还有些后怕,“当初她娘就是这么死的,要是再杀她,会不会被发现……”

“夫人在担心什么?老爷只在乎头顶的乌纱帽,只要咱们做事小心,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刘嬷嬷的声音带着蛊惑。

徐慧云也连连点头:“对,对,不会被发现。”

随即命人按照刘嬷嬷的建议布置起来。

宁清芙午睡刚醒,元芹就引了个男子进来,“小姐,夫府医来请脉。”

跟在元芹身后的男人背着药箱,一直低着头。

他身长七尺,穿着素净的长跑,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放在宁清芙的身上,耳朵通红,双手也死死的抓着药箱。

在宁清芙点头后,他恭敬的坐在石桌的另一边,为宁清芙切脉的手都激动的颤抖,深吸好几口气,才让声音无常:“二小姐虚火旺,这贴方子小姐吃上三日保管药到病除。”

宁清芙将这一切砍在眼中,眉毛一挑,笑问他:“是吗?”

回答她的是无边的安静。

元芹刚告退,说是去洗衣裳,如今院子中只有他们二人。

府医忍不住抬头,见宁清芙目光未变,突然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芙儿,听到你嫁去镇南王府的消息,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还好,幸好你回来了,我们又可以……”

宁清芙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大胆!”她猛地甩开男人,凌厉的目光让人一颤,“你是谁!”

男人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我是于正初,你的正初哥哥啊,芙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芙儿?

叫的可真亲密。

宁清芙接过药方,带着轻笑手指门口:“药方留下,你可以走了。”

于正初没想到她态度如此冰冷,冲到她面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放下手,“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芙儿,你那么好,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我不能毁了你,所以我才……现在好了,你被退婚了,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保证带你走。”

宁清芙冷下脸:“你不用自作多情,我退婚和你没有半分关系!现在,立刻,给我——滚!”

“芙儿……”

“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喊人把你打出去?!”

“芙儿,我这就走。”于正初几乎是一步三回首的行至院门口,眼中的柔情怎么都化不开,再交代一遍方离开:“芙儿,这个药方对你好,你一定要吃啊,一定要吃!”

如果他走的慢些,就能看到,他口中的芙儿,左手扣在右手的脉上。

宁清芙仔细为自己切了脉后,确认身子并没有异样,再看于正初留下的药方,实实在在祛火的方子,只是这上头有一位药的量……

她笑了笑,拿出笔墨正准备改药方,说去洗衣裳的元芹就出现了,“小姐,于大夫这么快就走了?他怎么说,小姐身子没事吧?”

宁清芙道:“说是虚火旺,你去煎药吧。”

元芹接过药方,神色如常离开。

宁清芙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她离去和出现的时间太过于巧合,就像是故意留出空间让于正初诉衷肠。

而于正初留下的药方,若服用三个月以上,她必定一命呜呼。

“我记得以前不是于大夫给我请脉吧?”看着元芹端上药,她问。

“小姐是魔怔了吗?”元芹笑着请宁清芙喝药,“小姐的病一直都是宁大夫看的呀,怎么,今日他瞧的不好?”

“你去拿些蜜饯。”宁清芙趁机把药倒进花盆,虚晃擦嘴,迅速把蜜饯放进口中,“难喝死了……这个于大夫,和我是什么关系?”

“小姐今日很奇怪。”元芹狐疑看了她一眼,“奴婢跟小姐之前,小姐就和于大夫很熟了啊?”

十年前的事情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宁清芙可以肯定,并不认识于正初。

难道,重生一次,事情有了变化?

宁清芙脑中一亮,“我娘当初也是于大夫看诊吗?”

元芹表情无异,“奴婢被买进府里没几年,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肯定是先夫人身边的人才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

元芹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摇摇不肯开口。

宁清芙眯了眼睛:“我娘身边的老人还有几位留在宁府?”

“三位,除了徐嬷嬷被打发去了洗衣房,其他都跟了别的姨娘。”元芹低着头小声说道。

宁清芙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家丁被拦在院子里:“少爷一定要进来,奴才们拦不住……”

宁清芙抬头。

男子手中拿着长剑,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进屋子里。

这就是原主要保护的弟弟。

“景天?”

“你别叫我!”宁景天站在门口,长剑指着宁清芙,“你不去巴结你的母亲,又想找徐嬷嬷做什么?难不成你又想出了恶毒的法子,想要对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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