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热闹,豆大的雨点哗哗落下,排水不畅的路面顿时变成一片汪洋。
同样热闹的还有酒吧,暴雨无法阻止纸醉金迷的年轻人疯狂,酒吧弥漫了浓重激烈的音乐震人耳膜,这种音乐似乎本身带着某种魔性,只要身在其中就会被其撩拨起内心原始的疯狂。
不停闪烁的灯光五彩缤纷,把气氛渲染的更加浓重,年轻人聚拢在舞池中热舞,相互摩擦,大汗淋漓,无比疯狂。
吧台和散台上的酒客摇着筛子,疯狂拼酒,酒精让酒客们更加疯狂。
黄大路的身影在酒吧的霓虹中晃动,亟不可待的拨开人群朝卫生间冲去。
打开卫生间的大门,冲到洗手台前,一股呕吐物喷涌而出,每一声呕吐都声嘶力竭,仿佛一口气上不来,随时可能窒息而死。
过了片刻他喘着粗气,气息渐渐平稳下来,打开水龙头冲刷污秽的时候他捧起水朝脸上泼洒起来,冰冷的水淋在脸上,可以让他暂时清醒一些。
但是黄大路并不想清醒,连日来他沉迷于酒精的麻痹,就是想借此脱离现实。
瘦猴和胶囊的死对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十分巨大,巨大到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只有在醉生梦死的时候,心里才能感到一丝安宁。
尽管这安宁在酒精失效以后梦魇一般重现,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买醉是他唯一的解决问题途径。
黄大路缓和了心神,扶着酒吧的墙壁往外走,乌烟瘴气的酒吧内让他觉得有些窒息,他意识到自己喝的太多了,该回家了。
出了门,打上一辆出租车,黄大路一头钻进后座,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
他咒骂了一下这该死的天气,跟我说了一个地方,就昏昏沉沉的没了反应。
我把棒球帽压低了一点,并没有朝黄大路说的方向开,而是开往——东风汽修厂。
这辆出租车得来的过程,和上次搭载瘦猴时如出一辙。
而且这次我的手法变得更加娴熟,用力轻重拿捏的更加精准。
既可以不伤人,又能叫他们在可控范围内醒来。
在后视镜里,看着昏昏沉沉睡去的黄毛,我的心里有些激动。
因为我肋下的伤疤就是拜他所赐。
黄毛就算是临死的那一刻,也不会想到,杀死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那一晚,他和瘦猴还有胶囊围住无助的女生,意图不轨时,他们想不到,我会突然冲出来阻止他们野蛮的行为。
他们更无法想象,像我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为何在那个时候拥有这么大的勇气,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挺身而出。
尽管黄毛刺伤了我,让我备受痛苦,但要他们死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是为自己报仇。
我是要保护这些无辜的人,如果他们还逍遥在世的话,将会有更多的人被欺负甚至被侮辱。
他们本就不该存于这个世界,他们的存在只能让整个世界变得不堪。
让更多的人心中不安。
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消失,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先是瘦猴,接着是胶囊,今天……就该轮到他了。
世界上这样的人消失的越多,才对其他人越公平。
凭什么他们可以活得逍遥快活,凭什么他们可以“高”人一等,凭什么他们可以欺凌他人。
我要把不公平的筹码拿掉,让公允的天平再次平衡。
雨下的很大,雨刷器已经开到最大一档,但挡风玻璃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看不清前方的路。
好在这种天气路上车辆很少,我依然可以把车子开的飞快。
看着这该死的天气,我心中暗爽。
看来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值得的,就连老天也在帮我。
让雨下的再大一点吧,雨水可以冲刷大地的污秽,可以冲刷一切痕迹。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在东风汽修厂门前停下。
我下了车,冒雨冲到大门前,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那把老式的门锁里,转动钥匙,门锁应声而开。
这种门锁极其容易打开,随便找了一些关于门锁的资料,就可以造出一把钥匙将它打开。
何况我昨晚过来试过钥匙的可用性,结果让我很满意。
打开卷帘门后,把黄毛从车上扛下来,没让他的鞋子沾染地面的污泥,我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被人拖进来的。
把黄毛放在房间内干燥的地方,我脱去了鞋子,在湿漉漉的脚上套上一次性鞋套,又拿出一次性帽子戴在透顶,才小心翼翼的踏入了汽修厂。
拿出手套带上后,回身打开灯,落下卷帘门,把黄毛拖拽到工作台边的椅子上坐好,此时的他正如一摊烂泥一样,睡的昏天黑地。
我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有些自虐。
想要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的命,实在太容易了。
直接把他扔进河中顺水漂流,简单明了,干嘛非要作践自己呢。
或许这种死法太直接,太没创意,让我觉得乏味。
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死的与众不同,这样才是一种艺术的死法。
接下来我的《杀人小说》才会有更好的题材,呈现出更加精彩的内容给读者。
好吧,我承认这就是我想要的。
至于警方能不能破案,会不会给警察添麻烦,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这些人本就该死,就算警察不能破案,也是天意,无可厚非啊。
只有软弱的人才会用道德和法律来约束自己,我曾经软弱,但是面对这样一群人的时候,你的软弱只能让他们更加盛气凌人、备受欺凌。
对付他们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我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尺长的钢刀,钢刀出鞘,灯光下刀身闪烁着阵阵寒芒。
那光芒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悦目,比漫天晚霞还要美丽百倍。
把黄毛的头按在工作台上,他的脖子完全显露在我面前。
一阵激动的愉悦感袭上心头,我的心不禁开始砰砰乱跳,拿着钢刀的手也微微发颤。
这是激动的颤抖。
看着这些不该存在的人一个个消失,我就激动不已。
能够掌控他们的生死,让我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等等,这样死太没创意了,我忽然冒出另外一个想法。
我缓缓的放下高举的刀,拿起黄毛的手腕,刀锋一闪,黄毛手腕瞬时裂开一条口子,鲜血瞬间开始流淌。
看着血液流淌出来,滴落在地,满足感油然而生。
接着我把钢刀塞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关上灯,落下卷帘门,重新将锁头锁好,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