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被吓到了,想张嘴喊叫。他嘴里的药汁立刻涌进我的唇齿间,苦得我皱起了脸。

等我拼命咽下难喝的药剂,他却并没有离开我的嘴唇。

轻轻咬了下我的唇瓣,他的唇贴着我的嘴角移到了我的耳边,黯哑地说:“我不介意这样喂你。”

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住了,从来没人这样对我!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但是我在某天午后,从父亲那堆纸质书中找到一本描写男女情爱的小说,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这是接吻,只有最亲昵的人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被他吻过的地方,像被火灼烧过一样,嘴唇、脸颊、耳朵全都红得发烫,我两只手只能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环着我的肩的另一只手,把我揽得更紧了,嘴唇重新移贴回我的嘴巴,用他的舌头轻轻顶开我的嘴唇……

“呜……”我呜咽着,泪珠又滚了下来。

他怎么能对我做这么羞耻的事,我拼命挣扎着想逃开,他却抱我抱得更紧了,激烈的吻让我无法呼吸,我就像条将要溺死的水里的鱼,微微张开的嘴巴却让他的侵入更加彻底……

暗红的天空中铺满了铅灰色的云,暴雪大片大片的夹杂在北风里肆意飘舞着,完全没有停止的势头。

镜湖结冰的湖面已经与远处的雪山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整个世界看上去干净得像刚刚被创造出来。

壁炉里的柴火在黑暗里燃烧,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拂过我的脸,那只贪吃的松鼠抱着麦饼坐在枕头上,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

喉咙依然干得发痛。这是我醒来的第一感觉。

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得贴在皮肤上,连头发都快要滴下水来。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过肌肉的酸痛还是让我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我躺的地方是地下室里父亲休息的小床,就在取暖的小壁炉旁边。昨天我在马廊里昏倒后,他就把我带进地下室,松鼠也跟着溜进来。

地下室里的黑暗和温暖,让人觉得安全。

我的手指轻轻抚了下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苦苦的药味儿和他唇上的寒冷……

心脏又开始狂跳,我下意识地坐起身体,视线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我忍着发烧后的晕眩从床上爬起来。石板地面的寒意立刻透过我的赤脚传遍全身,让我的牙齿开始“咯咯”打颤。

炉火的微光轻轻摇动着,只能照亮地下室的一小片空间。

巨大的试验桌上高高低低的材料在阴影里就像一座繁华都市的微缩剪影,而这个都市的中心,就是父亲那台宝贝的老电脑。

父亲建造房屋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整个电路。屋顶所有的覆盖物都是太阳能板,只要有光线接收,太阳能板就能持续发电,提供房屋所需要的全部电力。

此时,电脑的屏幕是亮着的,幽幽的蓝光却让其他的地方显得更加阴森。

我有些诧异,父亲的电脑是有严格加密的,就连我也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难道?!

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狂喜着跑过去。

真的有个人坐在父亲那张破旧却很舒适的真皮椅子里面!

穿着父亲日常的灰色毛线开衫和白色的条纹衬衣,修长的腿上套着深蓝色的牛仔裤。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一双褐红如血的瞳孔直望进了我的眼睛。

“你这样又要发烧的。”他看着我皱了皱眉,似乎对我光着脚到处乱走有些意见。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又开始恍惚。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像在这里生活了多年一般。可是,为什么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父亲和我相依为命的生活场景。

他伸手拉过我,手掌的冰冷触感透过睡袍直渗进我的身体。

“我是来保护你的,”他抱起我,“你可以叫我肖。”

“……肖?”我迷茫地仰头望向他,脑子里在徒劳地搜索着。

“不要这样看着我!”

这个叫肖的男人,用手抚了下我微张的嘴巴,把我抱进地下室的盥洗室里,放在矮柜上,扯了条毛巾开始帮我擦脸上的汗水。

毛巾从额头,经过脸颊,滑下脖颈……

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个离得如此近,姿势更是暧昧之极,我急忙想把他推远些,手掌却滑进他松松敞开的衬衣领口。

“对……对不起!”我涨红了脸立刻把手抽回来,手指尖所接触的皮肤依然冰寒一片。

他眼睛里的火焰闪了又灭,脸色黯然下来。伸手越过我的头顶,从衣橱里找出了一件淡蓝色的棉质衬衣和厚厚的灰蓝色毛线衣。

这是父亲的衣物,比我的睡袍还长大。

我抱着衣服,望着肖好看的锁骨,突然又想起了他冰凉的唇。

肖把一双厚厚的毛绒拖鞋放在我脚边,转身出门。

我换下湿透了的睡袍,把衬衣的袖子折了又折,勉强露出双手。

毛线衣套在身上几乎就是一件大衣,刚好遮住我裸露的腿。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笑,真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地下室的灯光亮了。

一股温热的奶香传来,引得我的肚子开始发出抗议。

放满了试验器材的桌子一角被清理干净,放了一杯奶和两块燕麦面包。

肖正在桌子的另一边忙碌,“给你的。”

“啊,谢谢。”

我端起杯子,突然想起他身上那些深可致命的伤痕,“你,你的伤还好吧?”

“嗯。”他应声。

“还痛吗?”

那种伤口我只是想想,都会觉得痛彻心肺。

“不痛。”他依然忙碌着。

“需要我帮忙换药么?”

那么长的伤口,他自己一定不方便处理。

“不需要。”

……

地下室里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

我垂头丧气地啃着面包,松鼠嗅到香气,也跑过来求投喂。我掰了一小块塞进它的小爪子里,眼泪居然又不争气地从眼眶里落下来。

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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