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堪一击

“眼睛还是正常的色，”地上有点滑，她走得又很快，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我忙忙地拉住她，“谢谢……”

“我也不知道……”我实话实说，至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试验失败品？克隆人？感染者？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在一起？”埃冬做出邀请的手势。

森林深处林木渐渐稀疏，一座豪华的建筑出现在幽幽的月光下。

六层的白色大理石外墙上雕刻着美丽的花纹，因为年久失修都被风雨侵蚀成了一片灰黑色，门窗上原本装着的彩色玻璃，几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就像没有眼珠的人像，空洞而没有生气。

“不，我觉得我是人类。”我拒绝的很果断。

“那挺遗憾。”埃冬耸耸肩，然后嘬着嘴巴打了声口哨。

一个黝黑的窗口有灯光闪烁了两下，埃冬咧嘴乐了一下，拖着我跑进了楼里。

“之前，在断木那里死的两个人不是你父母吧？”我突然想起那个被勒死在车里的男人和被枪杀的女人，虽然只是听小旭和四眼儿的叙述，也能感觉到两人死状的惨厉。

“我父母早几百年‘嗝屁’了。”楼里面黑的几乎不见五指，但是我能看到埃冬的眼睛在黑暗里依然闪着红色的光，感染者的视力也被病毒激发得更加敏锐了。

“一个毒贩子而已，”看我的目光里满是同情，她自嘲地笑，“警察去抓人，拒捕，‘啪’‘啪’两枪。”

她用手里的枪虚虚地点了两下，“我爸我妈就死啦，我被带到了社区的义工所，后来大家就都死啦，我很高兴，终于自由了！”

“卡嚓！”黑暗的走廊里突然出现的枪支上膛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埃冬不高兴自己的话被打断，对着黑暗嚷起来：“猎人，你好烦呀！我回来都不迎接一下！吓唬谁呢！”

“我去，埃冬，让你去拿枪，你带个大活人回来干什么？”人影晃过，光头的男人出现在黑暗里。

“还是个walker？”他看了我一眼，有点惊讶。

“这个姐姐比walker厉害，地狱犬都不敢咬她呢。”埃冬不并停脚，直接推开了一扇门，“老吉，咱们用这个姐姐换枪吧！”

“好呀！”一个更加稚嫩的童声传来，我太惊讶了！我面前的竟然是个比埃冬更小的孩子，坐在一把还算完整的椅子上。

“请坐吧！”那孩子大大咧咧地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木头箱子，“我觉得你们的汽车也不错，比我们前两天抢来的那个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紧紧的，突然有点想哭，在我与世隔绝的时候，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变得如此不堪，明明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怎么会开口却像十恶不赦的混蛋！

“还说，都是因为你！”埃冬随便地坐在一堆箱子上，也不去管我，“我好容易装可怜骗开那对夫妻的车门，你就让我慢慢弄死他们多好，非得用暴力，车上打得都是洞，一点都不暖和了！”

这可怕的对话，他们对于那对好心的夫妻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对车的舒适度抱怨连连。

“对了，你们天使之城的walker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做什么？”那个叫老吉的男孩儿，望 了一下窗口，那里视野开阔，几乎没有死角。

“我不知道。”我说。

从窗子里看去，能看到惨淡的月光下那几个温酝着雾气的水潭。

“放心吧，我们很有信用的，”老吉咧着嘴巴，“说过用人换枪，就会保证你的安全，前提是你也要老实点哈。”

“咻咻……”几声奇怪的，像呼吸似的声音从没有关闭的门外传来。

“猎人，你丧尸没清理干净么？！”埃冬嚷着，跳起来。

门外没有回声。

“操！”老吉随手抓起枪，“地狱犬！”

几只伏着的黑影从站口突然窜进来，迅猛地扑向我们。

老吉抬手就是一枪，枪法极准，直接爆头。

埃冬却一把拉过我挡在她的身前，嘴里还嘻嘻地笑着：“姐姐，来，再试一试。”

进到房间里的地狱犬至少有四五只，体型巨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埃冬拉着我缓缓的后退，她的手有些微抖，她也在赌呢！

地狱犬血红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似乎在算计捕获猎物们的成本。

老吉的枪一刻不停地响着，立刻有两头地狱犬滚倒在地上。我身后的埃冬却没有动静，我有些疑惑，脊背微微用力一退，埃冬却被我带得向后倒去，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揽住了我的腰。

我回头，看到埃冬的额头有明晃晃的刀尖透出来，一丝血流出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敢相信，不相信她怎么就这样死掉了。

“别怕。”肖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冷冷的，却让我很安心。

埃冬倒地的声音让老吉转回头，他的眼睛瞬间血色更浓，“杀我的人？！”

他的手像闪电一般抬起。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是三人中的老大了！他的手快得根本看不清……

枪响了。我下意识地感觉到危险，于是拼命向上一纵。顿时，我的左胸部像被一记重锤撞到一般，心脏几乎就停止了跳动。

我听到了肖的声音，和四眼儿的叫声，但是，他们讲了什么，却无法听懂！我中枪了……是要死了么？！

黑暗又渐渐侵入了我的眼睛，有点困，好想睡觉呀！

恍惚中，我看到肖的背影。应该是他，因为他快得像个看不清的幽灵，直接一脚飞踢在老吉的头上。

“啪！”好像有一只西瓜炸裂的声音，我眼前彻底一片黑暗……